翌日清晨。
早上六點出頭,陽光透着窗簾的縫隙,灑落在地毯上形成了一條光束。
林默睜開眼睛,低頭一看,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動起來。
女孩如同貓咪一般蜷縮在他的懷中,雙手抱着他一條胳膊,玉唇不停地呢喃着什麼,很明顯在說夢話。
這一幕,太過美好。
說句心酸的話,上一世的林默就算是做夢,都不敢做這樣的夢。
林默心生感慨的同時,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胳膊上傳來的驚人柔軟,順着目光看去,他的胳膊陷入了深深的溝壑之中。
頓時間,他只感覺氣血翻湧,一股熱流從鼻子中湧出。
下一秒,白色的夏涼被上出現了一朵朵鮮紅的血花。
這個情況,讓林默忍不住在心中瘋狂地鄙視自己。
沒出息!
這有什麼?
不就是
好吧,確實丟人!
林默小心翼翼地抽出胳膊,這個過程對他來說,既香艷又煎熬,甚至還有點不舍。
可現在這個丟人的樣子,要是讓安幼魚看到,那他以後在這丫頭面前還怎麼抬起頭?
孰輕孰重,林默還是拎得清的。
有的時候越怕什麼,就越會發生什麼。
就在林默剛把胳膊抽回的瞬間,安幼魚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當她注意到林默鼻子下方的血跡時,雙眸出現短暫的呆滯。
大約過了兩三秒,她腦海中殘留的睡意瞬間消失,快速起身,「林默,你的臉上怎麼會有血?你怎麼了?哪裏受傷了?」
林默:「」
非得這個時候醒嗎?
他看着一臉着急的女孩,努力做出輕鬆的樣子,「沒事,別擔心,就是…天乾物燥,有點上火,流鼻血了,沒受傷。」
「上火?」
聽到這個解釋,安幼魚神色一緩,可還是快速穿好了拖鞋,拉着林默來到了浴室之中,打開水龍頭浸濕一條毛巾,幫他擦拭了起來。
林默居高臨下地看着踮着腳的安幼魚,配合地彎下腰,「沒事的,誰還沒流過鼻血啊,放心。」
「我沒流過。」
「」
林默暗暗地翻了個白眼,記得之前女孩和他講過,從小到大,她從來沒生過病的事情。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乾咳一聲,主動跳轉話題。
」你今天上午有課,洗漱一下,吃完早飯我們就回學校。」
「好。」
安幼魚應了聲,將林默臉上的血跡擦乾淨以後,盯着他的鼻子瞅了好一會兒,見沒有繼續流血,這才算是放下心,軟聲囑咐道:「回去以後,你什麼都別做,回宿舍好好躺着休息。」
「不用。」
「用。」
安幼魚的態度格外強硬,神色十分認真,「聽我的,好好休息,等我下課後,去醫務室給你買點清熱片。」
「買什麼清熱片,你不就是?」
說完這話,林默突然攔腰抱住安幼魚,感受着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清涼之意,眼睛不由眯了起來。
「有你這個移動小空調在身邊,根本就用不上清熱片。」
此刻,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齊月她們會在夜裏偷偷溜到安幼魚床上睡,一號女生宿舍樓的空調還沒裝好,有着這麼一個香香軟軟的小空調,誰能拒絕?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安幼魚有些猝不及防,紅着臉反駁道:「瞎說,我才不是什麼移動小空調,放開我。」
「讓我抱一會兒。」
林默開始耍無賴,「作為對象,擁抱一下不過分吧?」
「可是」
安幼魚玉唇微張,卻想不出合適的反駁之語。
最終不了了之,任由林默抱着自己。
差不多過了兩三分鐘,就當安幼魚正準備出聲提醒林默之際,林默主動鬆開了她。
在她詫異的目光中,林默揉了揉她的腦袋,「洗漱,準備吃飯。」
話落,他就遞去了杯子和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