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周六這天,一大早林默就被母親叫了起來,他頂着兩個黑眼圈有氣無力地來到門口,抱怨道:「媽,今天不是周六嗎?您就不能讓兒子睡個懶覺嗎?」
其實,也不能稱之為懶覺。
昨晚,他複習到將近凌晨四點,這才睡了三個小時就被叫起,嚴重睡眠不足下,讓他的大腦渾渾噩噩。
林紓眼中閃過一抹心疼,語氣中罕見的有些底氣不足,「媽又不知道你又熬夜複習」
「算了,你繼續睡吧。」
「哦。」
這會兒,林默連話都不想多說一句,轉身繼續趴在床上被子一蒙繼續睡了起來。
林紓暗自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剛來到門口,手機便響了起來。
當她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號碼,不由一愣。
接通電話後,她沉默了數秒才出聲,「爸。」
「小紓,爸想你了。」
手機中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聲音之中帶着無語倫比的思念之味。
林紓呼吸一滯,眼中的愧疚清晰可見,「媽還好嗎?」
「她很好,就是還在生你的氣。」
聞言,林紓神情苦澀地輕嘆一聲,「小紓…錯了,對不起,有機會女兒會當面跪在您和媽面前請罪。」
「不需要!」
男人堅定地否決,語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溫和起來,「其實你媽心中早就原諒你了,你也清楚她的脾氣,她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對於我們而言,你只要願意回家,比什麼都強。」
話及於此,他稍稍停頓了一下,「小紓,我和你媽都老了,別再和我們置氣了好不好?」
「爸,女兒沒有和你們置氣的資格。」
林紓面色暗淡,「錯了就是錯了,女兒不是輸不起的人,我讓你們…失望了。」
「我來靖川了。」
男人的一句話,讓林紓的呼吸瞬間急促,錯愕中帶着萬般驚訝,「您、您怎麼會…來靖川?」
「見我女兒!」
「叩叩——」
和林默一樣,安幼魚昨晚也多熬了一會兒,聽到敲門聲後,她迷迷糊糊地來到門口,就在開門之際,她想起了林默對曾經多次的囑咐,趴在貓眼上看了眼門外之人。
當看到門外的林紓後,她頗為意外,記憶中,這好像是林紓第一次來。
瞬息間,安幼魚腦海中殘留的睡意如潮水一般迅速退去,「阿姨,您稍等一下。」
她忙手忙腳地洗了把臉,然後換了身衣服,連臉都不顧上擦,快速來到門口打開門,對着林紓歉意一笑,「阿姨,幼魚不知道您要來,所以」
「道什麼歉?」
林紓走了進來,看到眼前這個狹小的出租房,目光落在女孩還掛着水珠的小臉上,轉身關上門,拉着她的手來到屋內唯一的一張桌子前。
安幼魚被按着坐下,眼中透着不知所措,「阿姨,您怎麼來了?」
林紓眼神溫柔似水,「又不是第一次見我,怎麼還這麼緊張?放輕鬆一點。」
說着,她將左手中的飯盒放在桌上,取出一樣樣早餐,「來,先吃飯。」
不等女孩拒絕,她就走到後方為女孩整理略顯凌亂的長髮,動作輕柔間帶着明顯的心疼,「魚兒,阿姨有件事情想求你。」
聽出林紓話中的懇求,安幼魚想也不想便回道:「只要魚兒能做到,一定幫您。」
林紓手指為梳,「以後住阿姨家好不好?阿姨想天天都能見到魚兒。」
「啊?」
聽到林紓這話,安幼魚玉唇微張,「阿姨,魚兒上了大學後是要住校的,就算住到您家,您也不能」
「那你答不答應阿姨呢?」
「我」
安幼魚心中並無太多的抗拒,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早已將林紓當成了長輩,可出於多方面的考量,最終她還是選擇婉拒。
「幼魚為女兒身,也已經成年;林默…還在,偶爾打擾一下您倒還說得過去,可若是長久居住在您家,多多少少有些不合禮節。」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