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慕思雨坐在那名叫王秀月的女子對面,關心地問:「除了頭之外,你真的沒有別的地方不舒服?」
王秀月低着頭,輕輕地點頭。
「要是有別的地方不舒服,只管告訴我。我的車夫撞傷了你,這是我們的錯,我應該負全部責任。」
王秀月輕輕地搖頭。
「你家在哪兒?家裏有什麼人?」
「我家沒人。」王秀月顫抖。
慕思雨沉默了一下:「那沒事,你先在這裏養傷,我給龔大夫說好了,你所有的診金我都會付的。」
「謝謝。」王秀月說完,不再說話了。
慕思雨把王秀月交給了醫館的人,先回陸園了。
「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晚?」陸羿從書房出來,「要是再不回來,我就要去找你了。」
「中途遇見一點兒事情走不開。」慕思雨沒有詳談發生的事情,因為她覺得陸羿已經夠忙的了,不用為這點事情讓他煩心了。
她提起沉思君,以及文英會的事情。
陸羿蹙眉:「她給你說這個做什麼?」
「你沒打算讓我出面?」慕思雨甩開他的手,冷哼道:「看來陸大人是擔心我給你丟臉啊!」
「不是。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場合,不想勉強你。」陸羿把她摟在懷裏。「誰說你會丟臉?你明明是最好的夫人。」
「甜言蜜語沒用。文英會由官府出面安排,不僅有男人還有女人,這麼大的宴會肯定要人打理的。我要是不出面,別人會怎麼看我?」
「真的不勉強?」
慕思雨拂開他的手,冷道:「我是不喜歡這種場合,不代表着該我履行的義務我不履行的。」
縣令夫人這個身份代表的不僅僅是陸羿的夫人,還多了一些責任。再者這種事情又不是經常發生,有什麼勉強的?
陸羿這段時間糾結過這件事情。
文英會在滬北城算是比較重要的活動,反正秦大人在時,每年都會舉辦。
參加文英會的都是讀書人之中的精英,那些女子也是個個才華橫溢的。據說每年都會出一個冊子,把文英會的精品詩作收訂起來傳誦。
陸羿安排了幾個助手幫助慕思雨準備文英會的一切。
文英會的舉辦場所是一個叫『望鄉樓』的地方。這個地方是專門為文英會建的,每年只對外開一次,也就是舉辦文英會的時候。
據說在這裏收藏了不少大師的作品。當然了,每年的精品詩作和畫作都會在這裏收藏,掛在牆上供後來者欣賞。
慕思雨拿瞭望鄉樓的鑰匙,帶着汪大春等人對這裏進行改造。
當然了,時間緊迫,來不及大改,只是一些細節的改造。
除了場所需要修整之外,還要準備宴會的飲食。對於這個,慕思雨昨天晚上連夜寫了一個單子,差不多確定下來了。
「夫人,你現在有空嗎?」夏琨走進來。
慕思雨正在畫圖,聽了夏琨的聲音放下毛筆,說道:「如果有事的話,我也能騰開手。怎麼了?」
「的確有事,是有關那位王姑娘的事情。」夏琨說道,「龔大夫找你,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好。」慕思雨說着,對紫苑說道:「幫我清洗一下毛筆。」
剛進醫館,從裏面傳出抽泣聲。
慕思雨大步走進去,見王秀月在哭,也不覺得奇怪,只是看向龔大夫。
龔大夫指了指外面,示意她跟他出去說。
「龔大夫,這位姑娘有什麼情況?」
「老夫發現她最嚴重的竟不是頭上的傷。」
「什麼?她還有哪裏受傷了?前幾日我問她,她什麼也不說,我還以為……」
「你別激動,與你無關,她身上的傷不是你們造成的,而是舊傷。」龔大夫說道,「她特別討厭別人碰觸,我不敢刺激她,所以連給她包紮都小心翼翼的。剛才她夢魘了,好像受到驚嚇,我叫醒她的時候發現她的身上也有傷,便執意為她做個檢查。」
「她的有些傷是醫婆查的,據那醫婆說,她曾受過侵犯,身上帶着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