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幾日,休堂的衙門再次開堂審案了。
主審的還是陸羿,陪審的是魯延。
跪在下面的是李紅姝。
一身素服的李紅姝看起來特別憔悴,像是不得夫君疼愛的後宅婦人。
她跪在那裏,把這些日子方卓鈺如何寵妾滅妻,如何幫着愛妾鄭歆月買兇殺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沒過多久,以夏琨為首的衙役們前往歐陽傑荒唐的春風樓抓來了酒醉未醒的方卓鈺。
「陸羿?!」方卓鈺見着一身官服的陸羿,搖搖晃晃地走過去,拍了拍他面前的桌子,「你算什麼東西?一個連科考都沒有參加的人,憑什麼當官?陸羿,不要以為在我的夢裏,我就拿你沒轍,我照樣讓你好看。」
「來人,給方舉人醒醒酒。」陸羿淡淡地說道,「打五個板子吧!畢竟是醒酒,不要打壞了。」
衙役馬上架住方卓鈺。
方卓鈺掙扎着:「放開我!放開我!」
今日前來聽審的百姓非常多,親眼看見高高在上的舉人老闆被打得哭爹叫娘的,不知怎麼的竟一點兒也不同情,反而有些幸災樂禍。
陸羿對魯延說道:「魯大人,下官也實屬無奈。此人是被告,但是一直這樣醉醺醺的,肯定影響咱們的審案,所以得先讓他醒酒才行。要是大人覺得我的方法不可行,一定得提醒下官。」
「陸大人不用謙虛,這個方法甚好,本官下次也用上。」魯延揮揮手,一副不用多說的樣子。
陸羿的眼裏閃過笑意。
原本聽說這魯延雖是個清官,卻是個非常古板的清官,做事情不懂得變通。現在看來外界對他的傳言有誤,或者說他故意讓這樣的傳言傳播下去。
這是個扮豬吃虎的老狐狸啊!
五個板子打完了,方卓鈺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他怨恨地看着陸羿:「陸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在下是舉人,見官不跪,更不能屈打成招。」
「本官沒有讓你下跪,更沒有屈打成招。」陸羿淡淡地說道,「只不過有人要告你,你身為被告,總不能一直這樣醉醺醺的,本官也是好意,想讓你早些醒酒,早些為自己開脫罪名。」
方卓鈺這才發現跪在旁邊的李紅姝。
他的心裏有種不妙的預感。
「你在這裏做什麼?」方卓鈺問李紅姝。
李紅姝垂眸說道:「告你!」
「告我?告我什麼?」方卓鈺冷道,「我是你夫君,你就算跟我鬧彆扭,也不用鬧到衙門來吧!要是你爹娘知道了,那得多傷心。」
李紅姝捏了捏手心。
家人是李紅姝的軟肋,每次只要產生逃離方卓鈺的想法,李家這個重擔就壓得她喘不過氣,更是讓她沒有辦法下定決心。
可是這次不同。
她既然敢出現在這裏,就是下定決心了。
再說了,她鬧到了衙門,讓方卓鈺失了顏面,就算她現在臨陣逃脫,方卓鈺也不會放過她的。既然如此,那就徹底地撕破臉吧!
「大人,方卓鈺私底下還做了販賣私鹽的生意。」李紅姝對陸羿說道。
方卓鈺瞪大眼睛。
「你」
她怎麼會知道?
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當然不可能傻呼呼的讓所有人都知道。
李紅姝雖是他的妻子,但是卻不得他的心,他一直只把她當擺設。不曾想,這女人居然知道他做的事情。
要糟!
方卓鈺一個激靈,打了個冷顫。
慕思雨又被攔下來了。
她看着面前的青年,說道:「歐陽都尉要是想談政事,我一個小女子怕是派不上用場。」
「本都尉要與陸夫人談一筆買賣。」歐陽傑打量着慕思雨,「你這樣的女人,只做一個小小的縣令夫人,實在是屈才了。本都尉可以給你更好的發揮空間,讓你比現在過得更好。」
「我只在意面前的一畝三分地,實在沒有想過別的,只怕要讓都尉大人失望了。」慕思雨說道,「都尉大人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告辭了。」
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