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薇院。邢佳薇正在打絡子,聽了晴柔的話,惱羞成怒地放下手裏的東西。
「她是什麼意思?」
「四小姐,五小姐這些年都在外面做生意,見過的東西不少,所以」
是真品還是贗品,怎麼可能瞞得過她?
「我堂堂邢府的四小姐,難不成還要謀算她的那點東西?」邢佳薇的面子掛不住了,「不過是手下的人不懂事,弄錯了而已。既然不對,換過來就是了。」
「多謝四小姐體恤。」
晴柔說完,晴惠朝外面喊道:「你們進來吧!四小姐吩咐了,馬上換過來。」
這邊的動靜挺大的,府里的其他人聽見響動過來打聽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沒過多久,這邊的事情就傳開了。
晴柔再次踏入青薇院。
邢佳薇臉色難看,說道:「還有什麼事?」
「五小姐說剛才有個花瓶她失手打碎了,就算與四小姐是親姐妹,那也得明算賬,所以要把花瓶的錢付給四小姐。」
邢佳薇的婢女走過去,接過晴柔遞過來的荷包。
晴柔把手裏的燙手山芋交出去之後,如釋重負,朝邢佳薇福了福身,快速地退了出去,仿佛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
邢佳薇的婢女香雪把荷包遞給邢佳薇。
邢佳薇接過來,掂量着那荷包的重量,覺得不對勁,把裏面的東西倒出來一看,居然只有五文錢。
「邢佳詩!」邢佳薇氣憤地說道,「她是故意羞辱我的!」
「小姐,五小姐一回來就與你撕破臉,這是連表面功夫也不想做啊!」香雪說道,「那接下來的事情怎麼安排?」
「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還當自己是大房的心肝寶貝嗎?」邢佳薇說道,「這件事情由不得她。」
邢佳詩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說道:「現在府里是誰當家?」
「回五小姐的話,是二夫人。」
「二嬸。」
「是。」
「二嬸這麼八面玲瓏的人,既然知道我回來了,想必會給我送衣服的。」邢佳詩說道,「我是晚輩,沒道理讓長輩跑一趟,那我主動去給二嬸請安吧!」
邢二夫人正在清算府里的賬本,聽了心腹的匯報,說道:「剛回來就氣哭我們小四,我這裏騰不開手,沒空搭理她,她倒好,主動送上門來了。這是怎麼的?在外面野久了,真以為自己是女英雄了,可以在府里橫着走了?」
「那見嗎?」
「見啊,她來請安,我這個當長輩的受得起。你去請她進來吧!」邢二夫人說道。
邢佳詩在僕人的引導下走進來。
「見過二嬸。」
「小五,回來了?」邢二夫人笑着說道,「快過來讓我瞧瞧。哎喲,瘦了,也黑了,這些年受苦了。」
邢佳詩含着淚兒:「還是二嬸心疼我,一眼就看出我瘦了黑了,連祖母都沒有看出來呢!」
「二嬸看着你長大,不是你親娘,卻勝過你的親娘。我的小五受了這麼多委屈,二嬸都心疼死了。」
「二嬸,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旁邊的僕人:「」
一個個把腦袋垂得低低的,不敢有任何異動。
「二嬸,侄女要向你請罪。」邢佳詩說道。
「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因為四姐院裏的那些狗奴才。」邢佳詩說道,「他們居然矇騙主子,用贗品替換了真品。我不忍四姐被矇騙,告訴了她,四姐被那些背主的下人氣哭了。後來我想想,四姐常年呆在後宅里,足不出戶,被下人蒙蔽也是正常的,不該直接告訴她真相,應該溫水慢煮,慢慢告訴她,這樣她也好接受點。」
邢二夫人的眼裏閃過惱怒。
這個邢佳詩
真是小瞧她了。
之前怎麼沒有看出她還有這樣虛偽的本事?
「二嬸,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怎麼會?你是為她好。她太單純了,被下人矇騙,這可是大事,不能疏忽的。」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