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陸少羽坐直了,淡道,「上來吧!」
邢佳詩本來想問『你怎麼還沒走』,聽了他的話,抱着剛取名為『財寶』的貓咪上了馬車。
馬車裏有股淡淡的香味。
「這是什麼香?」
「太醫配的,說是可以消除病氣。」陸少羽說道,「太醫給你藥了?」
「太醫大人說他府里剛好有藥材,直接配了一份給我,我回去先洗浴,洗好之後再上藥,不出三天就會好的。」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你應該不急着痊癒,所以也不會老實上藥。」陸少羽看着她。
邢佳詩有種被看破一切的尷尬。
「你知道的,那華家不是什麼好地方,我不想嫁。」
「那也不用這樣委屈自己。」陸少羽說道。
「他們不會聽我的,在他們眼裏,華家可以讓我們邢家高攀是我們的福氣。只要華家看上的,他們就會打包送過去。我的想法有什麼要緊?」
「要不要」
「不過我想華家看不上我。」邢佳詩說道,「剛才那位華公子的反應你也看見了,當我是瘟疫,巴不得離我遠遠的。所以,我肯定安全了。」
陸少羽淡笑:「或許。」
「肯定的。」邢佳詩摸着財寶,「對了,我給它取了新名字,以後它就叫財寶了。」
陸少羽挑眉:「這個名字很有福氣。」
「它這麼貴,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財寶。」邢佳詩道,「以後我會儘可能地照顧好它。」
「這種貓很貴,也很嬌氣,吃的用的都得精細,你確定你身邊有人能照顧好它?」陸少羽問。
「大人,你知道怎麼養它?」
「嗯,聽說過。」
「那你教教我吧!」邢佳詩看了看四周,問,「有沒有筆墨?我想記下來。」
陸少羽伸手過來。
馬車很大,裏面要什麼有什麼。只不過,陸少羽要拿的東西在邢佳詩坐的位置旁邊,他要取東西的時候離她很近。
邢佳詩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
如今已經是立秋,陸少羽穿着深藍色的衣袍,披着同色的披風,俊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看似冷漠,但是抬眸時看見那雙眼睛,又覺得連冬雪都融化了。
咚咚!咚咚!
邢佳詩按着胸口位置。
陸少羽取出筆墨紙硯,抬頭看見邢佳詩滿臉通紅,皺眉說道:「你的臉比剛才更紅了,要不要再回去讓太醫看看?」
「不用,可能藥效上來了。」邢佳詩撇過頭。
她現在的樣子醜死了。
他離得這麼近,看見她醜陋的樣子了。
剛才其他人那麼害怕被她傳染,離她遠遠的,他怎麼離得這麼近?
陸少羽把筆墨紙硯放在旁邊的矮桌上,說道:「過來,我說,你寫。」
「哦」
邢佳詩挪了過來。
這馬車非常平穩,就算從石子上滾過去也沒有產生太大的震動。
陸少羽磨墨。
邢佳詩看着他磨墨的動作。
他的手是怎麼長的?
那麼細,那麼長,那麼有力
真好看。
為什麼老天爺格外的不公平,在創造他的時候發揮了神力,把所有好的都長在他身上了?
陸少羽在她面前揮了揮手:「你真的沒有事?」
莫不是那個藥會影響腦子?今天看起來有點傻。
「我看你的情況不對勁,要不還是找太醫再看看。」
「剛才在想事情,我沒事的。」邢佳詩回過神來,「大人,你剛才說了什麼?」
「我再說一遍,你記下吧!」
「好。」
邢佳詩認真地記錄陸少羽說的話。
隨着一頁又一頁的紙寫滿了,邢佳詩看了看窩在懷裏的財寶,突然覺得頭痛了。
「這哪是財寶啊,簡直就是財神爺,必須供起來才行。」邢佳詩說道,「也不對,財神爺是給我們散財的,它是來討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