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雲喝着雞湯,聽着外面的笛聲,問道:「誰在吹笛?」
那笛音有些怪異,不像一首完整的曲子。
「二小姐從宮外找來了馭鳥人,他們正在宮裏搜查飼養鴿子的人。」白芷說道。
丁香拿着新領的衣服走進來,說道:「娘娘,養鴿子的人已經找到了。」
「這麼快?」白芷驚訝,「聽這笛聲,應該剛開始才對。」
「那馭鳥人的確有點本事,他跟着夏大人在宮裏走了一圈,根據鳥糞鎖住了大概的位置,再吹奏了馭鳥的笛聲,隱藏起來的鴿子便發出鳥叫聲回應。」丁香說道,「那些鳥養在冷宮的地底下,飼養它們的是一個老嬤嬤,平時裝作一副耳聾眼花的樣子,誰也沒有懷疑過她。」
「冷宮裏的老嬤嬤,耳聾眼花」白芷恍然,「我見過此人,當時還可憐她,見她大冬天的沒有一件厚實的衣服,還給了她一兩銀子。」
丁香看白芷一副心疼的樣子,噗嗤笑起來。
「既然抓住她了,想必很快便能審出她在給誰通風報信。」陸芷雲說道。
「二小姐好厲害啊!」丁香道,「咱們剛離開惠國的時候,二小姐還只是個孩子,現在她越發的有擔當了。」
陸芷雲淡笑:「如果她真是一個混不吝的,你覺得齊叔會親自教她習武嗎?世人只當陸二小姐是個粗蠻的丫頭,卻不知道這丫頭不簡單。」
「這是不是就是那種扮豬吃虎?」丁香道,「戲本里有種人,平日裏看起來傻呼呼的,沒心沒肺,關鍵的時刻捅對手一刀子,讓人防不勝防。」
「什麼捅刀子?」陸芷清從外面走進來。
陸芷清的穿衣風格與陸芷雲截然不同。如果說陸芷雲是那種標準的大家風範,陸芷清便是那英姿颯爽的女俠風格。
「他們說你厲害,夏大人愁了那麼久的事情,你出一趟宮便解決了。」陸芷雲說道,「累了吧?快過來吃點點心。」
「那人隱藏得深,要是不用點手段,的確不容易揪出來。不過,那老嬤嬤是個死士,已經吞毒自盡了。」陸芷清說道。
「那不是白忙活一場?」白芷問。
「怎麼算白忙?」陸芷雲說道,「人在宮裏就是隱患,只要揪出來,這件事情便算咱們贏了。」
陸芷清特意過來告訴陸芷雲有關『白鴿案』的情況,說完了,也不再吵陸芷雲休養生息了,打算找宋晗之去練練劍招。
剛出宮門不久,只見有個女官正在訓斥一個小宮女,那小宮女跪在那裏一個勁地賠罪。
「就算她做錯了事情,你訓也訓過了,何必再揪着不放?」陸芷清走過去,「你再給她一次機會,下次再犯,重罰便是。」
女官見着陸芷清,連忙說道:「二小姐有所不知,這丫頭近日像是沒了魂,總是犯錯。之前還好好的,人瞧着有點機靈,奴婢還想着好好提拔她,以後奴婢出宮了,也能有個接手的人。不曾想她現在越來越蠢笨,讓奴婢實在失望,這才失了方寸。二小姐說得極是,奴婢不該揪着不放。」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陸芷清問。
「奴婢家裏是種桑養蠶的。前幾日回家,正好遇見收蠶繭的官員在村里收蠶繭,那位大人說我們村的蠶繭是次品,不值錢,所以給的價格非常低廉。村裏的人辛苦了那麼久,就靠賣掉這批蠶繭生活,如今怕是連肚子都填不飽。奴婢近日越想越是難過,精神不是很好,所以才會屢次犯錯。」
「鳳臨國是不是有許多桑農?」陸芷清道。
「是。」
「你們的蠶繭真有問題?」
「沒有。」宮女說道,「我們村裏的人特別重視養蠶的事情,每一個細節都沒有問題,結的繭也是白白嫩嫩的,一點兒瑕疵都沒有。」
種桑養蠶是陸芷雲實施的政策。剛開始的時候,桑農們的確賺了不少銀子,改善了他們的生活。如今陸芷雲在宮裏坐月子,朝中又有許多事情要她操心,桑農那邊便交給戶部官員負責。如今看來,有人盯上了這個肥缺,想要從中澇油水了。
「如果你說的是事實,本小姐會給你一個公道。」陸芷清說道,「不過以後有事就說事,別把心機用在本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