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書院。上午課程結束,學子們結伴走出來,幾人為伍,交談着今日所學的東西。
此時是晌午休息,從食堂那邊傳來香噴噴的味道,誘使着他們往那裏走去。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陸軒從茅房走出來。
從他身上散發着惡臭味,走近的人連忙躲開,一副厭惡的樣子。
「陸軒,你這是掉進茅坑裏了?」
陸軒臉色不好看,搖搖欲墜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今日他一直被關在茅房裏,直到剛才有人來清理茅房才發現他,這才被放出來。
他不知道是誰做的。自從他回到青山書院,這種惡作劇每天都會發生。他隱忍着,就是不想給大哥惹麻煩,可是今天他不想忍了。
「這是最後一次。」陸軒冷道:「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會讓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眾人用怪異的眼神看着他。
誰也沒有把他的威脅當回事。
陸軒是誰,一個躲在大哥羽翼下的可憐蟲罷了,要不是他大哥,他這樣的人早就死了千萬次。
不!這樣的病殃子要不是有個好哥哥,幾年前便死在病床上了,哪配跟他們做同窗?
安亦珩走近,說道:「你去浴室那邊梳洗一下,我給你打一份飯回來。」
「多謝。」陸軒朝安亦珩點點頭,朝浴室方向走去。
有人攔住安亦珩,陰陽怪氣地說道:「聽說你那個瞎子妹妹嫁給了陸軒家裏的奴才。你妹妹做了奴才,你也要自貶為奴嗎?」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去山長那裏告你一狀。」安亦珩淡淡地說道:「山長最厭惡什麼,你應該清楚吧?」
「切!」那人只覺無趣:「你除了告狀還會什麼,真是沒意思!」
陸軒洗好澡回來,只見他的床上一片水漬。
他捏緊手裏的毛巾,眼裏醞釀着驚濤駭浪。
他想起了大嫂慕思雨,如果是她遇見這種事情會怎麼做?
她必不會吃這個虧。
不!她連一次都不會忍。
青山書院亂套了。
吃飯吃到蟲子,半夜有老鼠爬上床,走路突然滑倒,仔細一看地上被塗了油,半夜上茅房,上空有白影飄來飄去。
所有的學子不平靜了!
「唐三,是不是你乾的?」
「憑什麼說是老子乾的?」
「只有你這麼無聊,你前幾天不是故意整陸軒嗎?」
「胡宇,是你乾的吧!你不是把陸軒關在茅房裏一上午嗎?
「呸,老子也是受害者。你沒看老子被白衣女鬼嚇得尿褲子嗎?」
安亦珩看着旁邊的青年。
陸家的人果然不好惹,這才是陸家人的脾氣。
為什麼沒有人懷疑陸軒?因為陸軒被嚇『病』了。
瞧那小臉慘白慘白的,眼裏滿是驚恐,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哪裏像個作惡者,更像是受害者。
安亦珩要不是親眼看見陸軒行動,也會被他騙了的。
果然,姓陸的都是狐狸。那些學子也是蠢,非要把沉睡中的狐狸喚醒,接下來死定了。
「山長,你看這越來越不像樣了,再這樣鬧下去,咱們青山書院的風氣都被敗壞了。」錢夫子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白維康。
白維康正在作一幅畫,聽了錢夫子的話也沒回應。
「山長,你倒是說句話啊,這些小的真該好生管管了,再不管真不知道會鬧騰成什麼樣子。」
「年輕人火氣重,他們愛鬧就讓他們鬧吧,鬧累了自然就安靜了。」白維康淡淡地說道:「如果連這小打小鬧都承受不住,以後怎麼承受朝堂上的血雨腥風?怎麼擔當得起天下的重擔?你就愛小題大做。」
「你就慣着他們吧!」
「錢兄,書院就是個小朝堂,百人百心,各有算計,要是連同窗的算計都看不明白,早些放棄科考或許能保住他們的性命。」
方卓鈺好些日子沒有回青山書院了。此次回青山書院是送喜帖的,那是他與李家小姐的喜帖,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