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裏。幾個凶神惡煞的犯人對着一個瘦個子拳打腳踢。
旁邊幾個牢裏的犯人看着這一幕,一個個眼神空洞。
瘦個子哀嚎着,求饒着,但是那幾個犯人還是沒有放過他。
「記住了,以後發放的牢飯都得孝敬給我們。再發現你偷偷藏饅頭,老子弄死你。」
瘦個子抱着腦袋,縮在那裏瑟瑟發抖。
等那幾個犯人打累了,不耐煩了,退回剛才坐着的位置,他才敢躺下來,嘴裏發出嗚咽的哭聲。
「老大,他不會被打死吧?」
「不會,我有分寸。」
幾個犯人坐在那裏吃着其他犯人孝敬的饅頭。
饅頭都是粗糧做的,特別的硌喉嚨。然而每天只有兩次飯,每頓飯只有一碗可以照鏡子的清粥和一個粗糧饅頭,在他們眼裏,這個粗糧饅頭就是美味。
這時候,衙役出現了。
衙役對着裏面的瘦個子說道:「柳金杯,你可以出去了。」
瘦個子聽見自己的名字,一臉自己在做夢的模樣。
「走不走?不走我就關上了。」
瘦個子,不,柳金杯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在經過那幾個霸凌的犯人身側時抖了抖,於是爬得更快了。
出了牢門,他顫抖地說道:「大哥,為什麼放我出來?」
他這次惹大麻煩了,沒有把他殺了,只是被關在牢裏已經是格外的幸運。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有活着離開那座大牢的時候。
「有人願意給你花這筆銀子,你當然也就可以出來了。」獄吏說道,「你小子運氣不錯。不過,以後做事動動腦子,不要再落到我們手裏了。」
「你是說有人給我贖了身?」柳金杯問,「是我爹娘嗎?」
不對啊,贖身銀子要好大一筆,就算他們捨得,應該拿不出這筆銀子才對。
可是除了他們,這世間還有誰會對他這麼好?他現在就像過街的老鼠,人人都喊打,恨不得他永遠也爬不起來,最好死在外面不要回去。
「我哪知道?只知道是個年輕的女人。」
獄吏留下這句話,轉身走了。
柳金杯嘟囔着:「年輕女人年輕女人年輕女人」
突然,他想起一個人。
那一刻,他的眼睛裏迸發着亮麗的色彩。
「肯定是秀蘭。」柳金杯興奮地說道,「我就知道她不會不管我的。我就知道她跟那個張員外是逼不得已,要不然以她的情況,根本沒有辦法出獄。」
州城。柳九竹看着面前破敗的院子,說道:「就是這家了。」
楊青絲在旁邊說道:「你真要買這家?」
柳九竹點頭:「以我現在存下的銀子,只買得起這家。」
這還是她當了她娘留下的那些首飾才換得的銀子,要不然連這個破舊的院子都沒有辦法買得起。畢竟這裏是州城,寸土寸金,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
當然了,最重要的玉佩是沒有當的,那個東西應該是她的信物。雖然她沒有想過找所謂的家人,但是那個東西還是想留在身邊,一是有個念想,畢竟那是她娘留給她的東西。二是時刻提醒自己真正的身世,免得時間長了,忘記自己的來歷了。三是那東西要是流落在外面,說不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旁邊的牙人說道:「要不要進去看看?」
「當然要看看了。」楊青絲說道,「趁着還沒有過契,必須看清楚了,免得過契後再後悔。」
牙人剛才說得很清楚,而裏面的情況與牙人說的如出一轍。
這個院子不小,只是時間太長了,有些破敗了。
雖說有瓦遮頭,但是裏面的牆都是破的,更別說其他的東西。可以說,除了那些碎瓦遮頭,還有這塊地值錢,這個破舊的房子根本一文不值。
「可以,就是它了。」
楊青絲輕嘆:「我們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
剛才看了其他幾戶,房子比這個好多了,但是價格也比這個好多了。
「別的不說,院子很大,而且裏面還有一口水井。我剛才看了,那井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