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秀蘭挺着肚子在園子裏走着,突然從對面走過來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女。
少女容貌嬌美,說話的聲音細得像翠鳥,笑起來咯咯地清脆,連這滿園子的花兒都趕不上那樣嬌艷的顏色。
「姐姐,好幾天沒看見你了,我正想找你玩呢!」伍姨娘柔聲說道,「哎呀,姐姐,你臉上的是什麼斑嗎?」
少女用手帕捂住嘴,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你這皮膚的狀態也太差了。難怪老爺都不去你房裏。哎呀,姐姐,你別當真,我是胡說的。我年紀小,姐姐應該不會跟我計較吧?」
房秀蘭冷着臉:「伍姨娘,你也入府三個月了吧?怎麼肚子還沒有動靜?嘖嘖,別人都說年輕身體好,看來你這身體也不怎麼樣嘛!哎呀,老爺說了,我現在懷着他的子嗣,每天要吃燕窩才行。棗子,是不是到了吃燕窩的時間了?」
「夫人,正是呢!那些燕窩都是給夫人準備的,夫人可得趁熱吃。那都是上好的燕窩,您吃了,肚子裏的小公子才有營養,要不然多浪費老爺的心意?」棗子說完,又對伍姨娘說道,「伍姨娘,你也別介意,那些上好燕窩來之不易,就算是老爺也得花高價才買到那麼點,只有先緊着懷孕的夫人了。」
伍姨娘柔聲說道:「上好的燕窩啊?味道也不怎麼樣嘛!哎呀,瞧我,我不是故意和夫人搶的。老爺說我太瘦了,非要讓我吃,我才吃了那麼幾口。不過老爺也說東西昂貴,可不能就這樣扔了,說是夫人懷有小公子,需要好好養養,就讓你把剩下的吃了。姐姐,你應該不會介意我吃過一口吧?」
房秀蘭瞪着伍姨娘。
伍姨娘捂着嘴,一副受驚的樣子:「姐姐,你好兇啊!」
「姨娘,老爺說中午要陪你去酒樓吃飯,你要不要去挑挑衣服?」旁邊的婢女問。
「對,我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伍姨娘甩着帕子,得意地看着房秀蘭:「老爺說了,他要帶我去談生意,讓他的那些朋友看看我,說帶我出去有面子。不像有些人,長得醜,舉止粗俗,就像鄉下的母豬,只配養在豬圈裏。」
房秀蘭指着伍姨娘的身影,表情猙獰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妖精是張員外從外面帶回來的,據說是他的一個做生意的好友從揚州買的。自從她出現後,張員外天天往她房裏跑。幸好她懷孕了,要不然早給她騰位置了。
房秀蘭摸着肚子。
她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如了那個賤人的意。
那個賤人故意氣她,就是希望她的肚子有什麼好歹,這樣她的護身符沒了,這個家就是那個妖精說了算了。她好不容易成為張夫人,絕對不會讓位的。
「夫人,你娘家那邊來人了。」一個僕人走過來匯報。
「誰來了?」
「說是你的長輩。」
房秀蘭冷着臉:「帶去梧桐院。」
自從她成為張夫人,家裏總是來打秋風。昨天才給她爹娘五十兩銀子,這才一天時間,今天又來了?
房秀蘭冷着臉走進梧桐院,當看見背對着她的身影時,心裏咯噔一下。
那身影的主人就算化成灰她也認識,畢竟不是她的家人卻如家人般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一段時間,她還叫了他那麼久的『爹』。
「你來做什麼?」房秀蘭對柳三全說道。
柳三全回過頭來,看見房秀蘭,臉上揚起古怪的笑容:「我有話想對張夫人說,張夫人確定要讓其他人聽?」
房秀蘭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棗子作為房秀蘭的貼身婢女,也被房秀蘭撤下去了。
房間裏只剩下房秀蘭和柳三全。
房秀蘭沒有把柳三全放在眼裏。
外面全是她的人,柳三全不敢對她做什麼。
「說吧,什麼事?」
柳三全坐下來,拿起旁邊的棗糕吃着:「我家老婆子死了,以後沒人照顧我這個糟老頭子了。一日為公媳,終身為公媳,你不會不管我吧?」
「那關我什麼事?我和你兒子早就沒關係了。」房秀蘭冷哼。
「本來不關你的事,誰讓我家老婆子死得奇怪,處處透着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