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誠和老八為了老六的事在縣城奔波時,留在鋪子裏的余月也遇上了頭疼事。不是別的,正是有人要買下運來酒樓。
酒樓自開張以來,生意一直很紅火,每個月都能有七八十兩的進帳。余月當然沒有賣鋪子的條算。可是卻有人主動找上門來,而且只出價一百兩。
一開始,余月只當是那人閒的無聊找樂子。可那人一天之內來了三趟,連鋪子轉讓的契書都準備好了。說是只要她簽字畫押,她的煩心事就會煙消雲散。余月覺得這人八成是腦子不大好,這酒樓買來時花了三四百兩呢,就算要賣也不會一百兩賤賣啊。開始還跟他好說,可是不管用。晚上快關鋪子時,那人又來了,余月索性叫夥計們把他哄了出去。
估計真是腦子有病,還煩心事煙消雲散呢,連算命先生的話都被他用了。可到了晚上,她躺在炕上想這事時,卻又覺得不對勁。
這人早不來晚不來,偏這時候來買鋪子。要說他是騙子吧,他把現銀都帶來了。至於煩心事嘛,她還真有,除去吳心的事,她現在最擔憂的就是老六了。
老六本就被抓的莫名其妙,趙誠之前也對她說過,懷疑是有人陷害。一個人為什麼要陷害另一個人,不是為情就是為利嘍。
至於情,不大可能。老六整天嘻皮笑臉的,沒見他和哪個女人動過真章。要說利,如果這酒樓一百兩賤賣出去,那買的人豈不就是得了利?
想到這個可能,余月猛地坐了起來。要真是這樣,那陷害老六的人就是為了賤價買下酒樓?!
要真是這樣,那這個人也太陰險了!為了利益竟然陷害他人入獄,大牢那種地方,要是運氣不好染個病什麼的,丟了命也不足為奇。
可這樣看來,那人不止陰險,還有後台。否則縣衙的人怎麼會聽他的指派?
余月越想越心驚,我在明敵在暗,連對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太被動了。她決定明天那人再來時,好好探探他的口風,問出他背後的東家到底是誰。
余月幾乎沒怎麼睡,第二天一早就起來,吩咐孫二開了鋪子,等着那個人的到來。
果然到了中午的時候,那人又來了。他似乎信心十足,一定會買下這間鋪子。到了鋪子外的時候,還抬頭看了看扁額,說這名字太俗,等買下後要換個雅些的名字。
余月把他請到了雅間,吩咐人泡了壺茶。她親手替那人倒了杯茶奉上。
「還沒請教先生怎麼稱呼?」
那人抹了抹兩撇八字鬍,孤傲地道:「佟德山,你就稱我佟掌柜罷!」
余月笑笑,「原來是佟掌柜。不知貴東家是?」
佟德山擺擺手,「我們東家為人低調,不喜歡讓人知道名諱。賣鋪子的事,你跟我說就成。」
說着從懷裏掏出備好的契書來,接着道:「至於價格,我們東家說了。就這一百兩還是沖你的面子,不會再添。」
余月拿過契書瞧了瞧,道:「佟掌柜應當知道,我們這鋪子不說旁的,光這前後兩棟屋子也不是一百兩能買下的,何況我們現在這生意正紅火,根本就沒有賣的打算。不知道你們東家為什麼要強人所難?」她看的出來這佟德山是個狐狸,跟他打啞迷自己不是對手,索性直接了當地說出自己的疑問。
佟德山一手捏着茶盞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磕着,道:「你既然這知問,我也不就不跟你繞彎子。我們東家說了,只要你簽了這契書,你的朋友就能免了牢獄之災。」
余月心中一驚。果然是跟老六的事有關。
「看來貴東家不僅是有能耐,還是神機妙算啊。我那朋友才剛被抓走,後腳佟掌柜你就來了。一點都沒耽誤呢。」
要說老六不是你們害的,後院養的那隻大黃狗都不信!
佟德山沒搭話,將契書往前推了推。「你可想好了,大牢那種地方,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險。只要將契書籤了,今天晚上人就能回來。」
余月這會卻不急了,起碼知道了老六被抓的原因,跟他們劫銀子的事無關。那位背後的東家想要的是鋪子,想必不會對老六下狠手。
「佟掌柜有所不知,這鋪子可不是我一個人說的能算。為了那位朋友的事,另兩位東家都去縣城了。這事,一時半會的我還真不能給你答覆。」
第61章買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