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和二哥,戰死的時候,你們可有人在他們身邊,我想知道,他們死前可有留下什麼話?」
戚寒洲聲音很自然,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兩位將軍死前,身邊並沒有人,準確地說,應當是他們的身邊並沒有活人,全部將士都已經犧牲了。」回憶起,那些死去的戚家軍將士們,衛霖和他身後的一眾戚將軍將士,眼底浮現出悲痛。
戚寒洲眼神也是一暗,聲音微不可查地輕顫了一下:「你給我詳細地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為何熟讀兵法,驍勇善戰的大哥和二哥會相繼戰死。
衛霖當初作為戚家軍的副將,一直都跟在幾位大將軍的身邊,所以,當初那些事,他最有發言權。
「兩位少將軍,是想要替父報仇,誰知相繼着了大啟那邊的道。」
戚遠洲出事的那場仗,衛霖作為副將也在,起初,他們與大啟軍隊交鋒的時候,是處於優勢的,因為戚川將軍的死,戚家軍的將士們都帶着仇恨上得戰場,仇恨化作士氣,勢不可當。
在戚遠洲的帶領下,打得對面大啟的大軍,節節敗退。
戚遠洲當初做出乘勝追擊的決策,其實在當時那個形勢下,並沒有錯。
誰知道,他帶人追至一處山坳之中,才發現,大啟的軍隊在山坳中設下了埋伏。
戚家軍被伏擊了。
巨石從山坳兩側的高坡滾落,大啟的軍隊還在山坳口放濃煙。
戚家軍受到了重創。
戚遠洲下令撤退,將傷亡降到了最小。
然而他自己帶着一支隊伍,為了掩護大軍撤退,被大啟的軍隊給圍困住了。
「七日後,遠洲將軍的屍骨,還有幾名戚將軍小將士的屍骨,在崖底被尋到。早已被摔的面目全非。」衛霖有些懊悔,「如果當初,我留下來,讓大將軍撤退就好了。」
戚寒洲看向他,回道:「大哥把戚家軍的將士們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怎麼可能讓你留下來。」
雲茯在聽到戚遠洲是從崖底摔下來,將臉給摔爛了的,越發地絕對這事情不對勁了。
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臉都摔爛了,全身屍骨卻完好無損,這解釋得通嗎?
但她只是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並未多說。
戚寒洲調整悲傷的情緒,繼續問道:「那我二哥呢?他又是怎麼死的?」
「就是在咱們尋找遠洲將軍的時候,大啟那邊夜襲了邊境的幾座城池,其中有一座城池危在旦夕,滿城百姓被困,臨洲將軍就帶人過去了。」
為了能更快地到達那邊,抄了近路,就是一片林子。
其實進入林子沒多久,戚臨洲就意識到了危險。
這可能是大啟那邊設的圈套,引他入局。
立即帶人撤離,卻發現,有一支小隊被困林中。
戚臨洲和戚遠洲做出了同樣的選擇,讓大部隊迅速撤離到安全處,自己則是帶着一小波人馬去尋人。
大軍順利撤離。
未造成過多的傷亡。
但他們回去後,久久沒有等到戚臨洲帶人回來,於是,衛霖又帶着人去林中尋人,最終,在沼澤地,找到了被野獸啃咬,血肉模糊的戚臨洲的屍體。
那畫面,衛霖至今也難忘。
「也不知道臨洲將軍是死後被咬了,還是死前,若是死前,那他該多麼痛苦啊!」
這地方,雲茯聽着又不合理了。
「林中猛獸咬人,為何不把人全部都直接吃了,而是只咬個臉?」
衛霖抬起發紅的眼眶,看向她,回道:「也許,不是喜歡吃肉的虎豹豺狼呢。」
「不是虎豹豺狼,那你覺得應該是什麼東西咬的?」畢竟當時,衛霖就在那,雲茯想着,也許可以獲得更多有用的信息,「或許,你可以形容一下那些傷口是什麼樣的。」
衛霖回想着當時那讓他腦袋一懵的畫面:「總之,那臉上的傷口,不像是尋常猛獸咬的。」
但是讓他說吧,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這時,另外一個傷了條腿,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