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多年之後知道當初自己父親的死竟然不是意外,而是為自己而死。
我走過去安慰她:「我可以讓你爸爸和你見一面。之後,我就要送他入地府了。」
女人幾乎要給我跪下了,她泣不成聲,聲音嘶啞地給我說着謝謝。
我急忙扶住她,說車子停在村口,他父親就在外面。
頓了頓,讓她把女兒也帶上,一起去看看那個男人。
女人說着好,急急忙忙換了衣服,給女兒也換上了一條小裙子。
她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淨,還拿出了胭脂匆忙在自己臉上塗了幾下,顯得有氣色一些。
我安靜地看着她整理這一切,沒有打擾。人們總是想在久久不見的親人面前表現一番的。
我順便給楚煜城打了一個電話,把這邊的事情跟他簡單說了一下。
說到賀年的時候,我卻徹底卡殼了。
他家裏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且不說一個可憐的四五歲小孩子怎麼過活,就單單是那個惡鬼臨走之前說自己還會回來復仇,我就不可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
楚煜城說道:「先帶他去我家吧,這個惡鬼滅有我去聯繫一下他的家裏人說清楚。」
「好。」
我將男人從捉鬼袋裏放了出來,附着了一絲陰氣在女人的眼睛上,讓她暫時能看到鬼魂。
父女相間的場面還是讓人很是動容,女人講述着這些年自己的經歷,說自己後來治好了病,也成家生了小孩。
還講了家裏其他人的近況。
女人的哥哥上完了初中之後,沒有繼續念下去,而是出去打工了。
家裏沒有了經濟來源,僅僅憑着那六萬塊錢,的確很難撐下去。
不過女人的哥哥聰明,那個時代機遇也多,被男人闖出了些成績,現在也是一個小公司的老闆了。
哥哥每個月都給家裏寄錢,後來弟弟靠着這些錢一直讀到了大學,現在也有了一份好工作。
還有當初那五千塊錢,原來那錢是女人的爺爺,也就是男人的父親找人來搶的,因為不想男人掏空家底去給女孩治病。
後來家裏出現了一大筆來源不明的錢,瞞不下去的時候,他爺爺這才坦白了。
女人和父親足足說了好長時間。
直到我附在女人眼睛上的那一絲陰氣徹底消失,女人再也看不見了,兩人這才停止了交談。
女人的父親也是心滿意足,逐漸消失了。
與此同時,我的手機也傳出來地府百事通積分到賬的通知。
我看了看,有兩萬多。
女人帶着女兒回了家,車子上只剩下了我,楚煜城和賀年三個人。
賀年經歷了一場驚嚇,現在已經在車子後座上沉沉睡過去了。
忙活到現在,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楚煜城把車子座椅放平,說道:「今天累一天了,晚上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吧,我們明天一早再回去。」
他自己率先躺在了駕駛位上。
我看見了他被枝杈劃破了的褲子,上面沾染了不少的泥土,想來是我之前撲倒他的時候沾上的。
扭傷了現在要是不治療的話,明天早上起來一定會更加痛。
「我給你揉一下吧,不然明天,你這個腳就不能動了。」
用我的元氣給他理一理經脈,疏散一下瘀滯,明天就會好很多,我打算去碰他的腳踝。
楚煜城卻把腳縮了縮。
我聽見他磕磕巴巴地說:「呃走了一天了出了不少汗,都、都沒有洗」
我啞然失笑,哈哈哈,這樣一個時時刻刻看起來都整整齊齊的人,難得有這麼狼狽的時候,還會害怕自己有腳臭。
「那我背你去洗漱一下?這路邊不遠處就是小河,我力氣很大的。」
楚煜城偏過頭,過了一會,我聽見他低低哼了一聲。
山上的小溪流下來匯入了環繞村莊的小河,這河水清澈透亮,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因為村民的生活用水都是從這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