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帶來神之偉力的黑色願望卡變得一片雪白,只剩下角落的一點還在燃燒。布萊澤即將回歸凡人的身軀,特蕾莎依舊能量充沛,但是特蕾莎卻已經輸了。
她以輕蔑對待布萊澤的口吻,把布萊澤當作了過去那個年輕氣盛,不知放棄卻導致神代徹底遺失的自己。
布萊澤或許和過去的她一樣年輕,但也只有這一點相似了。
布萊澤從知曉她的目的,開口挑釁開始便已經思索着如何贏下這魯莽的挑戰。
特蕾莎抬起頭看向了那坑窪的月球表面,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接受布萊澤的挑戰了。
分個對錯不過是體面的藉口,她是因為嫉妒。
明明都聚集了人們,發起了不可思議的挑戰,她卻輸了,失去了一切,而布萊澤贏了。
布萊澤是她所憧憬的自己,沒有輸的自己,沒有放棄的自己。
為什麼她不使用這足以掀開世界表面的力量去打敗泰坦巨人?
不是她不能輸了,而是輸不起了,因為那一次導致文明遺失的失敗,連挑戰的勇氣都失去了。
她畏懼着輸了的下場放棄了思考,放棄了反抗,放棄了所有風險的可能性,選擇了最為穩妥的方法。
她本該用神代的知識帶領着新時代的人類,聚集他們,一次次的挑戰肆虐世界的泰坦惡神。但她卻躲在陰暗的角落裏,一個零件一個零件的孤獨的組裝着她口中的救世裝置。
「哈哈哈結果,我用了數千年製造了一個毀滅世界的裝置啊,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特蕾莎捂着臉,自嘲般的低笑着。
她不敢和泰坦惡神戰鬥,也不敢和尼米亞巨人戰鬥,結果她卻跑來和布萊澤戰鬥了。
何等的不堪啊。
空間的漣漪緩緩消失,天空的巨型金屬們分解為了能量消失。
特蕾莎緩緩落地,一步步的走向布萊澤。
她已經老了,老的不成樣子了,而布萊澤還無比的年輕,充滿朝氣,似乎不管摔多少下都能再爬起來。
走向布萊澤的道路格外的漫長,所以特蕾莎才有時間望向天空。
天空為何如此美麗?為何她在這片天空下生活了數千年多沒有如此認真的欣賞着天空。
啊,她想起來了,或許她曾經欣賞過,甚至為天空寫下了詩歌。
但她不停的切割着自己的記憶,將所有的邂逅,所有的遭遇全部忘記,儲存了起來,所以她始終是那個充滿怨恨與恐慌的自己。
她以為這是為了讓自己不被時間侵蝕,但她只是不想改變而已,因為她想保護的一切已經全部消失了,她也不想有任何東西去代替,所以她封閉了自己。
結果就是白活了數千年。
終於,特蕾莎走到了布萊澤的面前。
終於,她在未來與理想中的自己邂逅。
她想要親口說,自己輸了。
她想要做自己遲了幾千年的事——將神代火種的託付給新一代的人,但還好還不太遲。
「布萊澤,我」
一道閃電襲來,沒有雷鳴也沒有狂風,它就像是一道光,突兀的出現並貫穿了特蕾莎的身體,將特蕾莎釘在了地上。
布萊澤渾身僵硬,那是一把槍,是一把宛若樹枝的槍。
投擲出那柄槍的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個虛擬的世界,他騎着八足的戰馬,穿着神俊的鎧甲,他的容貌被光芒遮擋,唯有左眼一片漆黑。
「咳咳——第二代的【獨眼】!?」特蕾莎咳出了一口氣,難以置信的看向了那騎着八足戰馬的存在。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獨眼】的詛咒!?」布萊澤一驚,他猛然想起【斯瓦塔爾夫海姆的果實】標註的內容,吃下果實獲得智慧會招來獨眼神明的詛咒。
但是這並不是獲得智慧開始就會遭到詛咒,而是將【鍛造師】升到【鍛造大師】以上才會引來。
他使用願望卡的時候,所有的職業都被突破到了最高值,包括【鍛造師】!
獨眼的神明尋着矮人的智慧來了。
布萊澤完全無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