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嬋真勉強應付過母親後,覺得如此下去不是辦法。
拉近關係,求人辦事可少不了送禮。
可她身邊之物皆是些女子用的東西,實在沒有適合送崔衡的物件。
她想了想,只能先央托母親,求幾件適合送禮的物件。
柳家雖沒落了,但並不窮困。
她們母女二人從永固帶來了大量銀錢和奇珍異寶,可供幾代人花銷。
母親雖奇怪柳嬋真忽然要起了東西,但她和夫君這輩子也就這麼一個獨苗苗,她的東西以後也都是要全給她的,所以也就把倉庫的鑰匙給她,任她取用。
一連下了多日的陰雨,本就寒涼的天頓時又冷了許多。
門上掛上一層厚厚的羊毛氈用以抵擋寒氣,屋內各處燃着銀絲炭,柳嬋真坐在窗前瞧着被風雨打落的桃花。
杏桃打簾而入,帶來陣陣寒氣,她拎着裝滿水的掐絲瑪瑙銀壺彎腰將它放到爐火上溫着,「小姐,這天兒可真夠冷的。」
她話落,又給柳嬋真倒了杯熱茶,「小姐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柳嬋真喝了口茶,是頂尖的碧螺春,唇齒間滿是茶香,她緩緩放下茶杯。
自上次在廊下見過崔衡後,她已多日未見過他了。
她若再不去崔衡面前刷刷存在感,他恐怕都要將她忘了。
她正想着這次見他的法子,目光忽而掃到書架上的書。
她頓時眼睛一亮,這不是現成的筏子嗎?
她起身取下當初從崔衡那兒借來的書,道,「杏桃,我們走。」
「小姐,今兒的天太冷了,不如天氣好了再去?」
柳嬋真搖搖頭,「今日就去。」
這點冷哪裏比得過下雪的冬夜?
柳嬋真攜杏桃一路往璟園去了,呼呼而過的冷風颳得她小臉生疼。
路面又因近日連綿的冷雨而濕滑不已,若是一個不謹慎便會滑一跤,她只得慢慢的小心走。
原本只需兩刻鐘的路程,今日愣是走了三刻鐘。
「柳姑娘,真是不好意思,世子剛剛出府了,您看,要不」院口的小廝說着看了眼柳嬋真懷裏的書,道,「您把書先給我,我幫您放回去。」
出府了?!
柳嬋真捏了捏書角,喪氣極了。
早知他不在,她今日也不必踩着泥巴巴地趕過來了。
柳嬋真把書遞給小廝,又問,「那你知道表哥何時回來嗎?」
小廝頓了頓,說,「主子的事,我一個做奴才的哪裏知道。」
「不過世子若是辦起正事,時間可說不準,許是二三天都不會回來。」
柳嬋真聞言也只得作罷,只道,「若是表哥回來了,勞煩您知會我一聲。」
柳嬋真怕小廝多想,又補了一句,「我是想等表哥回來了,再問他借幾本書。」
小廝笑得熱情,「放心吧,等世子回來,我一定告訴世子您來找過他。」
他這話說得漂亮,柳嬋真的要求卻被他擋回去了。
「有勞了。」柳嬋真也並未為難小廝,略微頷首後就帶着杏桃回去了。
杏桃:「今日這麼冷,也不知世子出去做什麼去了。」
柳嬋真道,「表哥在朝廷擔任要職,許是有什麼要緊事要處理吧。」
她話音剛落,迎面走來一位臉生的俊俏青年,他穿着一襲青藍色的窄袖長袍,領口與袖口都鑲着銀絲邊的流雲紋,深藍色的腰封上嵌着一顆碩大的寶石。
瞧着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少爺。
他有着一雙清如水亮如星的眸子,微微上揚的眼尾流露出幾分少年獨有的意氣。
柳嬋真一眼就認出來這人是誰——司雲華。
他是崔衡的知交,也是崔衡未來最重要的下屬,新朝的常勝將軍。
柳嬋真的心瞬間熱切起來,若是能嫁給他
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司雲華今日是特來找崔衡商議要事,卻沒想到竟遇見了一位玉軟花柔,朱唇粉面的漂亮姑娘,他一時看得痴了。
柳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