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聽着穆品林絮絮叨叨地說起過往之事,將擠壓在心底的思念一併道來,說到動情之處,甚至眼含淚花,略有狼狽。
楚君瑤只是細細聽着,默默記下,沒有不合時宜的插嘴一句。在穆品林娓娓道來的聲音中,聽到了肚子咕咕叫的聲音。
她訕笑幾聲,尷尬地捂着肚子,說道:「伯父,我該回去了。」
「回去吧。」穆品林揮了揮手,「吃完了記得去看老太太,她總是念叨着你,時常掛念你過得好不好,你去見見她,讓她放寬心。」
楚君瑤「誒」了一聲,回席後,飯桌上只有穆繹之一人。
「他們都吃好了嗎?」楚君瑤也是餓壞了,拿起筷子忙吃了幾口肉,將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穆繹之勾唇笑道,「慢着點吃,若不夠我叫人再上點。」
「夠了。」楚君瑤奮力地吞咽,又牛飲一大碗雞湯,狼吞虎咽過後,吃飽喝足地癱在座位上,發出滿足的喟嘆。
「我去見老太太,你一起嗎?」
溫熱的觸感忽然從嘴上傳來,穆繹之在楚君瑤的嘴角抹了一把,說道:「小饞貓,你去見祖奶,我還有點事。」
「哦。」楚君瑤猛地在他頰上落吻,道,「那你乖乖的。」
穆繹之難得地沒有反客為主,而是縱容她調皮過後就離開。他緩緩起身,眼眸瞬間銳利,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縱使穆品林接受了楚君瑤,但穆府的下人仍是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楚君瑤經過一處拐角,瞥見前方有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凝眸望去,正是許箏。
「穆夫人。」楚君瑤出聲。
許箏倏地往後一退,嘶聲尖叫,驚恐地看着楚君瑤的方向。
「穆夫人這是怎麼了?」她笑,「大白天的,能有什麼嚇得了你?」
許箏拍拍胸脯,驚魂未定道:「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楚小姐倒是好手段,能與繹之在一起,我真的很佩服。」
她嘖了一聲,眉眼嘲諷。
「我沒有與穆洛在一起,不正如你所願嗎?」楚君瑤眼眸微眯,面無笑意,只穆夫人手中拿的東西,似乎是在可以隱藏,她便留了個心眼。
許箏將手往後藏了藏,眼神閃爍,回道:「這與你無關,若沒什麼事,我先行一步。」
「請。」楚君瑤皮笑肉不笑,眼睛始終在許箏身上打轉,想看清楚她到底藏了什麼。但這許箏沒有要和她周旋的意思。
但她藏得很好,楚君瑤看不出什麼,便帶着疑惑去尋穆老太太。
「老太太,這穆府可是發生了什麼?我瞧這些下人,各個噤聲不言,怕不是有誰做錯事了吧?」
穆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前段時間吶,這穆府死了幾個下人,死因不明,也沒人和我這個老太婆說道說道。我想,大抵是真做錯了事,被罰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多問。您身子還好嗎?我前些日子就想來看您的,偏生沒空,湊巧今日來府里吃飯,便來看看您。」
「哎喲,我這身子骨也就這樣,倒是丫頭你,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呀?那穆繹之待你如何?醫館的生意怎麼樣?」
楚君瑤如實回答,兩人真的像是祖孫兩,有說有笑的,感情頗為深厚。
高府。
「老爺,這是您先前讓查的。」管家將一份資料遞給他,俯身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道,「這要殺楚大夫的是她生父,楚奎利先生。」
高韞眉心緊擰,沉聲道:「此事楚大夫知不知道?」
「她自然是不曉得的,您要怎麼處理這事?」
高韞沉吟片刻,說道:「你明日去請穆副督統進府一敘,就說我有要事找他。這件事對外不要泄露任何風聲,明白了?」
管家應下,恭敬地走了。
高韞輕輕飲一口酒,輕挑眉毛,搖頭嘆息:「有意思,這楚奎利還真是心狠,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捨得下手。」
次日,楚君瑤睡眼朦朧地從被窩中醒來,接到穆繹之的電話時,人還未清醒。
「我要去高府一趟,你若是醒了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