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穆繹之,很多東西你適應不了,沒必要強迫自己留下來。」楚君瑤努努嘴。
「沒有,不是強迫,只要是你,我就心甘情願。」
穆繹之就這麼在楚君瑤的身邊賴了好幾天,兩人依舊維持這老闆和客人的關係,只是楚君瑤出門必能看見穆繹之。
坐船去對面深山裏收藥材,撐船的是穆繹之。
酒樓那邊深夜裏叫喚着要吃燒雞的也是穆繹之。
距離回到永城已經過了將近半個月,楚君瑤收到了一封信,她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是江老先生寫的。
事情的真相已經清楚了,楚絨本來想要害得其實是自己的丈夫,她急於求成想讓那姓許的老男人做些什麼,但是那人卻不聽他蠱惑,反而還冷落她。
於是楚絨想直接取了姓許的性命,但江夫人中間卻截了那藥,被楚絨給灌了進去,而後又逼着那婦人跳井自殺。
楚絨以為沒人知道血烏藤的作用以及表露在外的效果,只是沒想到,這一切被許家的另一個小妾全部看在了眼裏,這一番又將這些事情全部告知了江家。
江老先生知道這件事後流淚哀嘆好幾天,卻也慢慢接受了事實。
殺人償命,可江老先生並不想這樣,只是把這事兒告訴了自己那個喜歡見色起義的女婿,想來楚絨也不會有好果子吃了。
最後,還有一份遺囑,本來的名字是江夫人的,現在成了楚君瑤和穆繹之,但用途只能是用在軍費上。
「我這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女兒,現在女兒沒了,有些東西留着也沒用。華城不倒,我的家鄉,我愛的故土也不會道,我江家的百年基業也還在。拜託二位了。」
楚君瑤拿着這封信流淚,論私心,她不想讓江老先生知道,楚絨或許是想向她下手,最後陰差陽錯禍及江夫人。
穆繹之也只是輕輕的將楚君瑤攬在懷裏,溫柔的摸摸楚君瑤的頭道:「江老先生老了,既然內疚,我們就替他完成遺願,保眾生平安。」
而太平日子沒過幾天,反軍第二次大規模進攻華城的戰爭也打響了,穆繹之想告別,但終究還是選擇了隱瞞,深夜裏直接趕了回去。
涼涼的夜風吹着,前方是戰場,後方是家,他沒有選擇。
第二天一早,睡夢中的楚君瑤有些不安穩,直到自己醒了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穆繹之的叨擾,一開始以為穆繹之睡着了沒起來,直到街上又傳來了賣報小兒沙啞的聲音。
「反軍已經進入華城了!後方所有城池皆由督統指揮備戰,準備隨時支援華城。」
如此反覆好幾次,楚君瑤呆愣愣的聽着,反軍進了華城,華城破了?
根本來不及細想,楚君瑤直接從後院牽了一匹馬往華城趕去,她現在明白了,為什麼楚絨還會說華城沒了,穆繹之也就什麼都沒了。
華城的防禦系統她多多少少還是清楚的,斷然不可能在短時間被破,除非內部有內奸。
楚絨能在華城聯繫到的只有一個,楚琳玉。
但楚琳玉一個人掀不起風浪,可是聯合上沈家就不一定了。畢竟蛇鼠一窩,楚琳玉知道楚君瑤回來了,她恨獨了楚君瑤,必定無所不用其極。
楚君瑤趕到的時候,天邊正是日落,城裏除了廝殺的將士幾乎不剩幾人。
輸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穆繹之在哪兒她根本看不見,楚君瑤想了想,直接登上了城牆,那裏立着一面鼓,至於立了多久,楚君瑤也不清楚,只是後來的戰場基本沒用上了。
穆繹之正在城角處,殺紅了眼,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人。
沉重的鼓聲響了起來,夾雜着廝殺的聲音,楚君瑤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跟穆繹之說的那篇《弔古戰場文》,那是她也不甚理解,只是現在想來,含義大抵也不過如此。
鼓聲突然四起,也不只是鼓聲,只要能發出聲響的東西都響了起來,屋子裏躲藏的男女老少都涌了出來。
反軍可能從來沒見過這種不要命的陣勢,嚇得往後面直縮,雙拳難敵四腿,何況那些人都是不要命的存在。
穆繹之看見城樓上有個白色的身影,來不及看清便直接殺出一條血路奔了上去,卻在離着還有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