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抬舉,真是不識抬舉!」許箏看着手裏的信,在客廳里來回踱步,最後仍是氣不過,將其撕了個撕吧爛,揮手灑向半空之中。
老嬤嬤膽戰心驚的幫她整理沾在身上的碎紙:「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是楚君瑤,那個不識抬舉的丫頭,我好心讓她來參加家宴,她居然說什麼身體不舒服不能過來了。」
許箏推開老嬤嬤的手,一張俏臉都扭曲在一起,她在成為督統夫人後,哪裏受過這樣的氣?簡直是奇恥大辱!
老嬤嬤想起前些日子,穆洛對於楚君瑤的評價,感嘆道:「怪不得少爺不喜歡那個女孩子,名聲倒是乖巧,實際上肚子裏的花花腸子不知道有多少呢?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提到兒子,許箏的臉色平靜了一點,坐到了客廳的桌子旁邊,手扶着額頭,嘆道:「她不得洛兒喜歡也好,總不會像沈初蘭那樣,使我們母子離心,論這一點,那丫頭還是要略勝一籌的。」
「至於規矩」許箏說到這裏,話頭頓了頓,眼神變得狠戾起來,繼續說道:「等她真正嫁到了穆家來,我自然會教教她,什麼叫做規矩!」
她已經篤定了以後會把楚君瑤拿捏在手心裏,但是現在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氣憤之下,她突然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掃落到了地上,茶壺,茶杯,還有花瓶都是瓷器做的,被無情掃落到地上,發出碎裂的聲音。
「吵什麼呢?」穆老太太的聲音忽然從二樓傳來。
許箏嚇了一跳,立刻起身,往樓上看了一眼,然後立刻低下頭,解釋道:「是因為」
「好了你不用說了,剛才聲音那麼大,我全都聽到了。」
穆老太太對於這個兒媳本就不是特別喜歡,這會兒打擾到了,更是冷着一張臉,扶着二樓的欄杆,居高臨下的說道:「無非是楚家那小姑娘身體有恙,不能來參加你的聚會,你也不想想,若她真是拖着病體過來了,傳染給了別人,到時候是你負責還是她負責?」
「婆婆教訓的是,兒媳知道了。」許箏死死攥着帕子,小聲回答道。
「你是長輩,應當以身作則,若是連容納小輩的氣量都沒有,只會給我穆家丟臉。」
「是。」
又過了一會兒,老嬤嬤提醒道:「夫人,老夫人已經回房了。」
許箏抬起頭,咬着下唇,胸膛劇烈起伏,看向穆老夫人剛才站立的地方,眼中滿是怨毒。
楚司館,一輛福特車停在門口。
車門打開,白翎坐在後車座裏面,滿臉興奮的揮舞着手絹招呼道:「楚君瑤,快上來。」
「這時候去會不會太早了?」楚君瑤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夕陽剛剛沒入西邊的山頭,街上還有行人。
「沒事,我們到了之後也可以先休息一會兒。」
白翎解釋完,理了理衣服,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快看看,我今天穿的衣服好不好看?」
楚君瑤坐遠了些,仔細瞧了瞧,忽然笑道:「哎,這不是我們前幾天逛街時,你在珍琳閣買的旗袍嗎?」
「對,就是那件,不過你再看看。」
她再次觀察了一下,當時在珍琳閣,她有些心不在焉的,之所以記得這件旗袍,也是因為這旗袍是所有衣服中最雅致的一件。
好在她記憶不錯,看了一會兒就發現了端倪,摸着下巴說道:「哦,你又讓繡娘給你改了改對嗎?原本是水滴領,把下面縫上了,變成了圓領,腿上的開叉也往下縫了縫,還有這裏,繡了一朵蘭花。」
楚君瑤指着旗袍的一處角落說道。
「你都猜對了!不知道劉若晉會不會喜歡。」
「你這麼用心,他肯定會喜歡了。」
白翎容貌極為出眾,今天晚上又精心打扮過,楚君瑤想不明白,像她這樣的女孩怎麼也會自我懷疑。
兩人到了劉家之後,裏面燈火通明,聚會雖然還沒有開始,但是到的人已經不少了。
劉若晉穿着合體的西裝,正站在樓梯旁邊,和幾個年齡相當的人相談甚歡,餘光注意到她們兩個,便立刻草草結尾,迎了過來。
「若晉哥哥,這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