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這一番話信息量太大,幾乎衝垮了祝疆這二十多年來的認知。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她下意識地反駁,卻因為太激動,牽扯到傷口,疼得輕嘶了一聲。
祝疆橫了蘇喬一眼,強忍着痛楚,冷冷道:「你既然查的出我師父的身份,也應該知道,他是最厲害的巫師。如果真有人給我下咒,他絕不會坐視不理!更何況,誰會這麼恨我?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給我下咒?!簡直荒唐!」
蘇喬摸了摸下巴,用耐人尋味的眼神看着祝疆。
「一個還沒出生的嬰兒自然不至於得罪人,可要是愛屋及烏,也恨屋及烏的遷怒呢?你沒有得罪人,你親生父母,未必沒有造孽……」
親生父母……
祝疆腦海里閃過王后那張溫柔慈愛,卻總是蓄滿淚水的臉。
明明那是她的親生母親,可她從來不能像席琳一樣肆無忌憚地喊她母后,也不能承歡膝下,像一個女兒一樣被疼愛……
事實上,她不被允許靠近王后。
從很小開始,她就只能遠遠地站着……戴着黑色面紗遮住臉,站在無人注意的角落……
她是有罪的。
每個人都這樣告訴她。
『祝疆,你要記得,你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你今生是來贖罪的!決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跟王室有瓜葛!』
師父嚴厲的話音,隨即如同警報一般在耳邊響起,打碎了王后的面孔!
祝疆垂在床上的手,悄無聲息地捏緊了床單,沒有委屈和不甘是不可能的。
可二十多年了,她習慣了,也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我是個孤兒,是師父把我養大的!」祝疆硬邦邦地道,「我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我只知道,我是禍國的妖孽轉世,我來贖罪的……」
「……」
蘇喬知道她是被洗腦的太嚴重了。
哪怕真相近在咫尺,祝疆也不願意,或者說不敢,去撕開那一層膜。
蘇喬注意到,祝疆臉上蛛網狀的暗紅色『胎記』已經爬過了鼻樑,範圍在不斷擴大。
她輕皺了下眉,心想多半是祝疆剛才的妖化,催化了封印陣法。
根據師父玄虛子所說,等到這封印爬滿整張臉的時候,就是祝疆的死期。
給祝疆下印的那個人,看來是想她活不過今年了……
「我跟席琳公主在海上遭遇伏擊,應該是海盜,現在海路並不安全。」祝疆已經整理好心情,重新看向蘇喬,正色道,「沈太太,我就不麻煩你和二爺了。我自己聯繫k國的親衛兵,讓他們來護送公主回國……」
「恐怕你們的親衛兵,沒法兒趕過來了。」蘇喬直視着她的眼睛,告訴她真相,「k國發生了政變,所有信息渠道都被封死,皇宮也已經被武裝包圍。今天在海上攔截刺殺你們的,不是海盜,是k國的人。」
祝疆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血色全無。
蘇喬繼續說下去:「其實席琳在商場就被伏擊過,想殺她的,是叢狼特戰隊的人。他們首領自殺的時候,喊着業殺門的口號……」
業殺門的名號,祝疆自然是聽說過。
「業殺門是國際排名第一的神秘組織,他們接受任務非常挑剔……不過一出手,就百分之百勝率!但業殺門有自己的規矩。」祝疆篤定地道,「他們不會捲入政治糾紛,更不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
蘇喬:「……」
那嬌氣的席琳公主相當於buff疊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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