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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蕭聲悠悠響起,時而潤柔輕細,甘美而幽雅,時而飄逸,淒淒又切切,讓人如痴如醉.
韓幼娘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條地逢鑽進去,誰知道這該死的丫頭說的無蕭之蕭竟是口技呀,方才一句無心之話,根本就把自己和相公的閨房事都說給人家聽了,這以後還怎麼好意思和她們相見
玉姐兒坐在床頭雙手撐着床沿兒,腦袋低着,嘴唇兒翹着,仍在苦苦地忍笑.雪裏梅坐在旁邊,輕輕用肩膀兒撞了她一下,悄聲道:「別笑啦,小心幼娘惱羞成怒.再說了,前人之事,後者之師……哼哼,玉姐兒色藝雙絕,不知道是不是更擅於這吹蕭賞月的雅事呢?」
玉姐兒頓時紅了臉,她們雖然是清倌兒,可是久在歡場,這些隱喻哪有不明白的,她抬頭瞧了幼娘一眼,見她沒有注意,便恨恨地在雪裏梅的大腿上擰了一把。
唐一仙轉眸見幼娘佩服神色,不由更是得意,她純心賣弄,嗚嗚咽咽的蕭聲漸隱,忽地有一隻悅耳的百靈鳴叫着,聲音忽遠忽近,如同在枝頭跳躍,高聲歡唱。未幾,遠遠近近百鳥鳴,聽起來就如四面八方皆是種種鳥兒歡鳴。旋即聽得撲愣愣似是百鳥驚飛,那空靈深沉的蕭聲又復響起。
楊凌聽得一陣悅耳的蕭聲,悄悄起身着衣踱進院中,靜靜地聽了會兒。直到蕭聲歇去,才鼓掌贊道:「吹得好蕭!玉兒擅舞,雪兒擅琴。這一定是仙兒姑娘吹蕭了?」
只聽屋裏「噗嗤」一聲,也不知道是誰在偷笑,然後低低切切一陣打鬧,隨即雪裏梅、唐一仙和蘇三擁着幼娘走出房來,幾人臉上都紅紅的,一看見他幾個人又不禁想笑,目光閃爍着顯得很不好意思。
楊凌瞧她們神色古怪,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話,正覺得有些納悶兒,丫鬟小雲從院外走了回來。一見唐一仙正站在院中,忙道:「唐小姐,你要我買的砒霜,藥房裏不肯賣呢,說要有郎中的方子,還要有地保的籤押才行。」
楊凌聽了嚇了一跳,疑道:「買砒霜做什麼?」
蘇三插嘴道:「大人,仙兒向人討了個潔膚的方子,那方子是用砒霜賠的,對身體極是有害,她都飲用了半年多了。勸也勸不聽。」
唐一仙白了她一眼,說道:「姐姐多事,這方子不少人用着呢,也不見害了身子呀,我小心些不妨事的。」
楊凌聽了大搖其頭,忙道:「用量再少也是毒藥,毒素在體內長期積累,十幾年的功夫就會牙齒掉光,兩頰內凹,象個老太太一般,而且腦子也會不好使了,變得傻傻的,你說值得麼?其實要使膚色變白方法多的很,何必非用穿腸毒藥呢?」
唐一仙嘟着小嘴兒道:「人家知道啊,用東瓜子仁、橘皮、桃花,研末服用,用桑葉煎汁洗臉可潔膚,可是效用不好啊,聽說用龍腦、檀香、珍珠拌膏最是有效妙,但是那麼貴地東西我又用不起。以前我雇過鄉下樵夫幫我抓蝙蝠的,蝙蝠血倒是好用,可是又腥又稠,清理起來好麻煩……」。
楊凌想了想道:「你試過蛋清、蜂蜜麼?如果有瓜果下來,還可以用黃瓜切片敷臉,很多……我聽說很多人用的,效果很好。」
唐一仙奇道:「這個法子卻不曾聽說,好用麼?那我回頭就試試。」
楊凌道:「當然管用,不過……那砒霜卻得馬上丟掉,再不可用了,那些東西十分傷身,姑娘本就麗質天生,何苦自傷自殘來更換容顏。」
唐一仙聽他贊自己美貌,心中樂開了花,不禁點頭如搗蒜,甜甜地笑着答應了。楊凌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肯聽,只有以後注意了,他展顏一笑,又道:「這樣才好,對了,你方才吹地那蕭着實優美動人,可是怎麼其中還有鳥鳴之聲呢?」
唐一仙柳眉一挑,又得意地賣弄起來:「楊大人,我這蕭呀,是不用蕭的……」
她話未說完,韓幼娘忽然「啊」地一聲,一把扯住楊凌道:「相公,給你燉的雞湯也該好了,你還是趁熱先喝一碗吧。」
一個人丟人就夠了,要是兩口子一起丟人,那以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