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東宮。
黎語顏醒來,恰好已是晚膳時,夜翊珩照例命人將飯菜送進了臥房。
「我大哥他們回去了嗎?」她問。
「早回了。」
夜翊珩正親自查看菜餚,看到菜餚皆是易消化且滋補的,便示意松果帶眾人退下。
松果笑吟吟地頷首,一揮拂塵,領着眾太監宮女離開了。
「殿下怎麼不留我大哥他們用膳?」
說話間,黎語顏坐直了身子。
只一動,身子便不適,大抵是自己痛閾值低,感官又較常人厲害些的緣故,她稍稍調整了坐姿。
「阿玖如今胃口刁鑽。」夜翊珩連忙過去,往她後腰塞了個靠枕,「腰可酸?」
此刻房中只他們二人,黎語顏的臉還是不爭氣地泛起薄紅:「你如何知道我腰酸?」
男人唇角漾起笑意:「不是你昨夜說的,嗯?」
尾音拖長,勻調悠揚,卻含了調戲人的意味。
黎語顏這才猛然記起,自己迷迷糊糊間好像是有抱怨腰酸乏力,眨眼間耳尖跟着紅了。
見她不回答,整個人羞得嬌媚不已,夜翊珩喉結微動,探手過去貼上她的後腰,緩緩按揉着,目光移向圓桌上的飯菜:「想吃什麼?」
黎語顏按了按發燙的臉:「隨便吃點好了,方才已經吃了不少東西了。」
嗓音軟軟糯糯,稍顯低啞,卻分外勾人。
夜翊珩在她後腰又按了片刻,旋即起身夾了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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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王府。
黎煜燁將夜玖抱回了燁玉苑。
與此同時,黎煜景也將府醫請了來。
夜玖躺坐在美人榻上,伸手讓府醫把了脈,心裏嘀咕着怎麼圓謊。
卻不想府醫直接道:「公主身孕才月余,胎象還弱,此為正常,好生歇息便是。」
黎煜燁仍緊張着,問:「她說腹痛,這是何故?」
夜玖對府醫擠眉弄眼,府醫到底是王府的人,全程裝作沒瞧見。
他平靜地收了蓋在夜玖手腕上的絲帕,又道:「脈象上看不出什麼,莫非公主是腸胃不適所致?」
黎煜燁聞言,俊臉瞬間沉下:「夜玖,你怎麼回事?」
府醫知道世子生氣火大,為避免自己遭殃,連忙收了藥箱,麻溜出了燁玉苑。
夜玖又按住肚腹,尷尬地笑道:「我大抵是要方便。」
話落,也不管世子是何表情,她便讓憐煙扶着,快步進了房中。
黎煜景低笑出聲,對黎煜燁道:「大嫂行事與一般女子不同,不拘小節,大哥好福氣!」
調侃意味十足。
黎煜燁面色仍舊鐵青,他是真擔心夜玖動了胎氣,緊張得他整顆心都拎了起來。
哪裏想到人家只是想方便?
這種事情都能拿來隨便打趣的?
還是個公主,他怎麼會娶了這麼個婆娘?
黎煜景又笑:「大哥也別動怒,大嫂無非是想咱們不追究太子的粗魯莽撞罷了。」
這麼一提醒,黎煜燁才反應過來,他光顧着擔心夜玖與她肚中的胎兒了,一時間竟將顏兒的事情給拋在了腦後。
罷了,顏兒與太子已成真夫妻,他們當兄長的還能如何?
唯有確保鎮北王府屹立不倒,如此顏兒才能在天家立於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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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謐。
在清歌被製成人皮燈籠掛在季清羽床前的當晚,冷松便將人皮燈籠處理了。
只是,幾日過去,季清羽每日盯着的地方便是清
歌掛過之處。
看得冷松毛骨悚然。
「爺,您莫不是在思念清歌姑娘?」
季清羽不回答他,顧自問:「天家皇子們如今各有什麼動靜?」
冷松躬身道:「梁王妃落胎,想嫁禍於人,被皇上貶為側妃。七皇子府新進了不少女子,其中一個是黎宗發四女黎露,她是主動登的門。」
「黎宗發還想用女兒來鞏固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