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歸來的孟家人才知道寧遠侯帶着傅濟材來過的事情。
他們問孟昔昭,孟昔昭輕描淡寫的說這件事已經解決了,現在他跟傅濟材是朋友。
但他們不太信這個說法,轉而去問張家院,發現跟孟昔昭說的差不多。
朋友不朋友的,孟舊玉壓根不在乎,那寧遠侯是上上任皇帝的第二任皇后的親侄子,雖說是皇親國戚,但那都是老黃曆了,寧遠侯本人領着一個四品閒差,在朝中一點根基都沒有,不管朋友還是敵人,對孟舊玉來說,重量都不會大過一隻螞蟻。
孟舊玉更關心的是,他的小兒子竟然說出了對女人感到傷心絕望的話。
夜晚,孟舊玉跟夫人躺在床上,互相分析這件事是好是壞。
孟夫人:「收收心也好,等大郎娶了妻,就該輪到他了。」
孟舊玉:「夫人言之有理,我就是怕,二郎會不會留下什麼陰影。」
孟夫人:「難道你還怕二郎以後不近女色了?」
孟舊玉張了張嘴,片刻後,他拍拍夫人的肩膀:「睡吧。」
不近女色?
除非母豬能上樹。
傅濟材很後悔,怎麼就答應孟昔昭說要三天內把他引薦到桑煩語面前呢,之前他自己都是花了三個月才見着桑煩語的。
思索再三,傅濟材覺得丟什麼都不能丟面子,肉疼的捧着一幅《唐宮消暑圖》去找桑煩語了。
這幅畫價值千金,足夠付上二十年的嫖資了,桑煩語的丫鬟見了,笑得合不攏嘴,都不用去問一問,當場就表示她家小姐答應了。
三天後,傅濟材跟孟昔昭坐在一輛馬車裏,一個生無可戀,一個滿眼放光。
孟昔昭第一次見到古代城池,新鮮得很,應天府又如此繁華,秦淮河兩岸的酒樓數也數不盡,孟昔昭看得很仔細,直到傅濟材沒好氣的開口,他才轉過頭來。
「到了桑行首那裏,不該說的話不要說。」
孟昔昭認真的問:「什麼是不該說的話?」
傅濟材:「」
他怎麼知道,他純粹是看孟昔昭太開心了,看他不順眼,才給他潑冷水的。
他回答不上來,孟昔昭就笑着安撫他:「放心,我萬事都聽你的。」
傅濟材覺得自己有點飄:「那、那行,跟着我就是了。」
百花街的主道上都是瓦子勾欄,可以單純的看表演,也可以上樓去春風一度,能在這開店的,全是大酒樓,最少三層起,而真正有名氣的、可以被稱為行首的女子,是不會在這待着的,人家都住在百花街後面的巷子裏,獨門獨院,曲徑通幽。
越是出名的行首住的越偏,因為這個時候就喜歡這種調調,含蓄,難找,給人一種歷盡千辛萬苦的錯覺。
傅濟材七拐八拐,拐的孟昔昭都快覺得他迷路了,終於,他們來到了桑煩語的門前。
一看見是傅濟材,丫鬟笑得像是看見了財神爺:「傅公子,快進來,我家小姐正等您呢。」
這輩子也沒在行首這得到這麼熱情的對待,傅濟材臉上微笑,心裏滴血。
孟昔昭跟着他一起進去,院中錯落有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再看這個丫鬟,穿金戴銀,比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大首領金珠穿的都好。
看來這一行很賺錢啊。
進了屋子,桑煩語已經迎了過來,「奴家見過二位公子。」
抬起頭的時候,她在孟昔昭身上多看了一會兒,眼神有點驚訝,而且總是打量他的頭髮。
不用問孟昔昭也知道,她一定是在好奇,他腦袋上的花都去哪了。
桌子上有茶,二人落座,桑煩語便給他們倒茶。
孟昔昭盯着她瞧。
骨肉勻停,顧盼生姿,就是面相稍顯冷淡,大約是個冷美人。
桑煩語是真對得起她的名字,他們進來這麼久,就聽她開過一次口,第二次則是在孟昔昭看了她太長時間以後,「孟公子,是奴家臉上有什麼嗎?」
孟昔昭眨眨眼,還沒說話,旁邊的傅濟材先替他解釋道:「你不要介意,我那天打了他一棍子,打的他有些不認人了,前幾天
5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