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這世間能讓章鶴鳴如此的,的確沒有第二個賀家。
可是,為什麼?
這賀家家大業大的,族中生意不乏少數,在長洲府城開小吃攤?
崔文棟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看向章鶴鳴,「敢問章大人,這賀家為何要在長洲府城之內,開吃食攤?」
「確切來說,這些吃食攤乃是賀家老太君所開。」章鶴鳴道,「至於這其中緣由,我也並不知曉,只知這老太君着人到了這府衙之中,要我對這些吃食攤多加照顧,必不可被人欺負了去。」
章鶴鳴說話,「欺負」二字咬的極其重。
在看到崔文棟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時,章鶴鳴嘆息一聲,面上顯得頗為糾結,「崔公子交代之事,我原本也該盡心盡力,可老太君也有吩咐,屬實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做此事了。」
「畢竟這賀家」
那可是比你崔家還要厲害一些的存在。
章鶴鳴的話沒有挑明,崔文棟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臉色越發難看。
去找尋這包子攤的麻煩,本是要為崔家樹一樹威風的,可現如今卻是踢到鐵板賀家,越發顯得他崔家地位低下。
屬實丟面子!
崔文棟心中憋悶無比,怒氣直接衝到了腦門,張口想交代章鶴鳴不必理會賀家,將這包子攤攆了出去就行,但一想到若是因此得罪了賀家老太君的話,他的下場只怕是難以想像。
畢竟他在崔家,只是一個區區妾生子而已,自小不被重視,不過是年歲漸長,略展露出來一些聰明才智,這才讓父親看到了他的存在,漸漸交代給他一些事情來做。
他所做之事,必須要以崔家為先,以自己利益為重。
其他的,都不能在意,且必須要忍!
崔文棟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憋悶盡數都內部化解,最終吐出了一口氣,語氣平和,「原以為這夏記包子攤的攤主乃是刁民,不曾想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既然這夏記乃是老太君特地交代過的,那我便看在老太君的面子上,不再追究此事了吧。」
明明是你崔家找尋麻煩,此時卻說的這般冠冕堂皇,仿佛你才是被逼無奈受委屈的那個。
嘖
這崔家的家教屬實好不到哪裏去呢。
章鶴鳴內心鄙夷,面上卻是喜笑顏開,「崔公子心胸豁達,令人佩服。」
崔文棟見狀,心中鬆快些許,微微一笑,「只是我還是有一件事不大明白,還請章大人明白告知。」
「崔公子請講。」
「老太君身份尊貴,既是想做些事情打發時光,為何不掛了賀家的名兒,反而掛的是夏記的店招,這老太君和這姓夏的,可是有什麼關聯?」崔文棟詢問。
「不瞞崔公子,此事我也並不知曉。」章鶴鳴如實回答,「且賀家並不曾主動告知,我也不敢多問,怕賀家覺得我有窺探之嫌,因此」
「屬實是不能為崔公子解答,還請崔公子見諒。」
「無妨。」崔文棟面無表情地抬了抬手,「此事有勞章大人跑上一趟,稍後我還有事要處置,便不多留章大人了。」
「不叨擾崔公子,告辭。」
章鶴鳴在出了青蓮別苑的大門後,臉上的笑頓時消散了個乾淨,上了馬車後更是臉色陰沉如鍋底。
一旁的小廝亦是忿忿,「不過就是個崔家庶子罷了,真拿自己當回事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世家再強,強大的不過是家族,家主囂張一些也就罷了,可你崔文棟不過庶子一個,身上連功名都不曾有分毫,竟是對着一個知府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簡直沒有半分自知之明!
「他囂張他的,只要不做觸及底線之事,由着他蹦躂就是。」章鶴鳴道,「犯不着因為這件事得罪他,更不必得罪崔家。」
眼下新朝建立時日尚淺,皇帝還要仰仗世家門族為其征戰天下,平定四海,得罪了這些家族,必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他好容易到了知府的職位,能夠一展抱負,為百姓做些事情,為國家效力,斷然不能被這樣的蠢貨耽誤。
要想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