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居士四個字,大約也是包含深意。
這位皇后娘娘,想來也是胸襟廣闊,躊躇滿志的女子吧。
夏明月心中感慨了一陣。
而一旁的呂氏識字不多,但也認得這四個字,知曉意頭極好,笑着提議,「既是皇后娘娘賞賜的字,寓意也好,我看乾脆請人做個匾額,掛在堂屋的正中央吧。」
如此,日日看着歡喜,而外頭人瞧見了,也肅然起敬。
賞賜的旁的東西也就罷了,這幅皇后娘娘的墨寶自然需得好好供起來,這樣裝裱掛在堂屋,日日抬首仰望,也算是表達了足夠的敬意。
「好,就依嫂子所言。」夏明月笑着點頭,到下午時,便打算去找尋裝裱匠,說起做匾額之事。
剛要出門,烏金跟了上來。
想着這段時日忙碌,的確也沒有時間陪着烏金玩耍,夏明月便也沒有拒絕,便帶了烏金一併出門,也算是一併散散步。
一人一狗直奔裝裱匠家而去。
夏明月得了皇后娘娘封賞之事,已是在半日的功夫中傳得人盡皆知,裝裱匠也知曉夏明月是為了皇后娘娘墨寶而來,歡喜地直搓手。
「夏娘子別問價,我也不要錢。」裝裱匠道,「我老漢做這門營生也做半輩子了,名家字畫也見過一些,唯獨這皇后娘娘的墨寶,是頭一回見,這也算是托夏娘子的福,見見世面。」
再來,都在同一個縣城,開門做生意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也算賣個人情,往後也方便。
再者,夏明月現如今得皇后娘娘賞識,也算的上是貴人,這樣的人,多少是要巴結一番的。
夏明月明白對方的心思,這會子也不好將話說得過於明白,只笑着道了謝。
皇后娘娘的墨寶自然是不能輕易留在外面的,夏明月便與裝裱匠約好了上門時間。
而後回去的路上,夏明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熱情。
先前便認識她的人此時熱絡地打着招呼,而就算不相識的,在從旁人口中聽到這便是得到皇后娘娘垂青認可的夏娘子時,亦是滿臉堆笑的喚上一聲「夏娘子」。
更有心中裝滿了小九九的,也不在意與夏明月是否相熟,更不管夏明月是否忙碌,只當街攔了下來,想方設法地寒暄套近乎。
對於這種人,夏明月便也沒有慣着,拿出最起碼的禮貌之後,其他便不做理會,只淡淡笑了笑後,便抬腳走人。
「哎哎哎」有不死心地在後面追,「夏娘子,咱這話還沒說完呢,你怎麼就走了呢?」
夏明月裝作沒聽見。
可那人竟是直接快步走到了夏明月的跟前,攔住了她,「夏娘子,你且站一站,聽我把話說完可好?」
「這事原本是不好意思開口的,但夏娘子現如今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這便是咱們金丘縣城裏頭最有本事的人了,說話也是十分頂用的,就勞煩夏娘子在皇后娘娘跟前說句話,讓皇后娘娘和皇上給我孫兒安排個官當一當。」
「不瞞夏娘子,我這孫兒五歲開始讀書,現如今那真是讀書萬卷,滿腹才學,連夫子都對我家孫兒誇讚有加,說他未來前途無量呢!」
「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將我孫兒收在身邊當了官,那便是撿到了寶,絕對不吃虧呢!」
夏明月,「」
臉之大,金丘縣城放不下。
「此事我辦不了,也跟皇后娘娘說不上話,您請回吧。」
撂下這麼一句話後,夏明月仍舊往前走。
大娘卻是並不放棄,只仍舊跟在了夏明月身後,仍舊是一通懇求,「夏娘子不是最良善之人麼?我家中艱難,又是三代單傳才有這麼一個孫兒,倘若他不能有出息,這日子當真是沒有辦法過了,夏娘子全當可憐可憐我吧」
聲音聒噪無比,惹得夏明月頻頻皺眉,烏金瞧不下去,衝着那大娘「汪汪」叫了幾聲。
叫聲響亮凌厲,且烏金齜牙咧嘴,有恐嚇對方之意。
大娘被嚇了一跳,「這狗亂叫什麼,嚇我老婆子一跳!」
「這狗這兩日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好的飯食不吃,總是想着到外面尋些屎來吃,大約是今日遇到了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