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說江竹果的親事全是田氏一人所為,他知曉後惱羞成怒,這才休掉妻子。
這些是夏明月的猜測,也十分殘忍,便沒有真的說出口。
而田氏在聽到夏明月如此說後,先是一愣,接着滿臉怒氣,「你胡說!我夫君與我夫妻情深,根本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那今日他為何不與你一起來尋竹果?」夏明月反問,「難道不是不想讓旁人對其指指點點,擔憂自己與此事扯上關係後污了名聲?」
「我夫君只是要溫習功課,書寫文章罷了。」田氏反駁,「你休要再污衊我夫君的名聲,否則我必不輕饒了你!」
女兒被推進火坑她不曾憤怒,眼下說江義和的不是,田氏卻如此激動。
這魔,大約已是入了骨髓,難以分離。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夏明月深吸了一口氣,「也罷,你既這般認為,那便由着你去就是,只是這竹果你是不能帶走的。」
「為何?」田氏愕然,卻又怒氣滿面,「夏娘子,你方才說了這般許多,就是要攔着竹果不肯讓她出嫁?」
「你不過就是雇竹果做活的僱主罷了,論起來與竹果非親非故,憑什麼不能讓我帶走竹果!」
「就憑江竹果欠了我們的銀子!」武熊接了話,帶着幾個弟兄大步進了院子。
武熊本就生的兇惡,此時收了素日的笑容,刻意繃着臉,身後的幾個人也都得了吩咐要將戲做足,這會子手中也都拿着些傢伙,各個兇相。
這架勢讓田氏嚇得後退了兩步,滿臉懼意。
「你就是江竹果的娘?」武熊隨手拉了一把凳子坐下,翹起二郎腿,揚起下巴,拿鼻孔看人。
田氏不曾見過這樣的架勢,只縮了縮脖子,小心點頭,「方才您說竹果欠了你們銀子?這是怎麼回事?」
「江竹果到我們四方賭坊賭錢,輸了銀兩不甘心,便向我們四方賭坊借了一百兩白銀,妄圖翻本,結果盡數輸了進去,現如今江竹果欠我們四方賭坊整整一百兩白銀。」有小弟答話。
「江竹果還不上錢,又不肯賣身,眼下只能在夏娘子這裏做活,以每個月工錢來還債。」
武熊拿小手指挖了挖耳朵,「只是雖然也有在還錢,可這每個月五百個錢屬實連利息都不夠,這般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將這一百兩銀子還清,你今日來的正好,既是江竹果的娘,又想將江竹果帶走,便替她將這一百兩銀子還上吧。」
一百兩?
田氏被這個從未見過,甚至連想都不敢想的巨款嚇得臉色發白,更不敢相信江竹果竟然進賭坊賭錢,大喊了起來,「竹果怎麼會去賭坊?你們騙人!」
武熊不緊不慢地將懷中的字據拿出,「白紙黑字寫的清楚,更有江竹果的手印畫押,怎麼,你想賴賬?那這倒是稀罕了,老子在賭坊要債也有十幾年了,還是頭一回遇到有人敢賴我們四方賭坊賭債的人。」
「大哥,別跟她這般多廢話,打折她一條腿,自是知道咱們的厲害。」一個小弟提議。
「這麼麻煩做什麼,只帶了她去縣衙,再讓縣衙傳江義和就是。」武熊道,「江義和不是在書院讀書嘛,這好辦的很,咱們只去書院尋他,還怕他賴得了帳?」
賭坊的打手去書院尋江義和,讓他還江竹果的賭債?
江義和是那般好面子的一個人,此事若是讓他的同窗和夫子知曉,只怕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絕對不能如此!
「既是江竹果欠的賭債,那就誰欠的錢誰還,你們只尋江竹果去,去找我夫君做什麼?」田氏忙道。
「這江竹果還不清賭債,我自然得尋到她的爹娘。」武熊道,「方才我進來時聽得清楚,你們不是給江竹果尋了一門好親事嘛,這彩禮肯定不少吧,只將彩禮錢拿了出來還債,不就好了?」
可彩禮不過五十兩銀子而已,這賭債可要一百兩的!
她去哪裏尋剩下的那五十兩?
這是賣了她也不夠啊
「趕緊的,我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來跟你廢話!」小弟開始怒喝。
「若是拿來一百兩,我們便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