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鋪里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就連顧琮之都覺得有些詫異。
「兩位殿下,恕我冒昧!」葉楓並不覺得為難,還是和往常一樣,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神色。
「你怎麼知道這裏!」
緒風之前只覺得葉楓腦子好使,如今卻覺得他可怕,竟連這個地方都能知曉,如此想來,此人並非善類,不禁面露警惕之色,手裏的劍已經架在了葉楓的脖子上。
「是本王告訴他的。」
顧懷懶洋洋地坐着,算是替他解了圍。
緒風雖是不滿,卻還是將手中的劍收了回來。
「你此刻來此作何?」顧琮之面帶憂色詢問,心裏始終還是擔心葉天文的安危。
「剛才,我將葉靈姝打了一頓。」
葉楓神色平淡,臉上波瀾不驚,好似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
「什麼!你將人打了一頓!」緒風不可思議地大喊,心裏不禁對他起了佩服之心,忍不住想要對他豎起大拇指。
牛人,真是牛人。
「你說什麼!你將葉靈姝打了一頓?可是葉太傅之女?」
顧琮之深怕自己耳朵聽錯,忍不住湊到了葉楓的身前又仔仔細細地詢問了一遍。
「是的,葉明華對我起了疑心,我在葉府也待不了太長時間,葉靈姝又對我胡攪蠻纏,索性與他們翻了臉。」
葉楓如實稟報,沒有一絲隱瞞。
「這,這實在是太莽撞了!」顧琮之忍不住責怪。
「打得可嚴重?」北芙忍不住詢問,葉靈姝畢竟是女子。
葉楓微微抬頭,只是迅速看了一眼北芙,就匆匆將頭低下,許是緊張的緣故,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還,還挺嚴重的吧,手腕許是,是斷了。」
北芙聽聞此話,只覺左腳隱隱作痛,這斷手斷腳的痛苦,她深有體會。
顧懷忽然爽朗地笑了起來,眾人詫異,紛紛看向他。
他倚靠在椅背上,眯着雙眼,深沉的目光裏帶着一絲玩味:「葉太傅的書信中說,葉靈姝被刺客重傷,危在旦夕,如今可真是如願了。」
顧琮之聞言不禁氣急,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說笑。
「你還笑,葉靈姝被他打傷,葉太傅定是饒不了他!如今他跑來投靠你,若是讓葉太傅知道的話,定是會生出嫌隙來!」
顧琮之的擔心不無道理,一個個都不讓他省心。
「此事的確是我魯莽了,太子殿下若是將我交出去,我也定不會有半句怨言。」
顧懷卻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道:「本王何時說了要將你交出去?」
「你別意氣用事,此刻還不是我們與他翻臉的時候,我知道你不想與他為伍,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顧琮之見他懶散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率先開口制止他。
「兄長,你放心,此事我自有我的決斷。」
顧懷朝着顧琮之挑了挑眉,一副勝券在握的神色。
顧琮之陰沉着一張臉不說話。
「你既然來了,從今日起,你就跟在本王的身邊吧,千塵還需要好好養傷,人手也不夠。」
「屬下遵命!」葉楓領命,站到了緒風的旁邊。
「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下來,天色漸暗,我已將胭脂鋪的門關了起來。」
胭脂鋪的掌柜姓林,是從前越家的老管家,越老將軍戰死後,越家也無人了,顧琮之將他留在了身邊,後面有了這家胭脂鋪,索性就全部丟給了他打理,是極其信任之人。
「你辦事我是放心的,只是你還是需要注意身子,有些事你無須親力親為,交給下面的人做即可。」
顧琮之有些擔憂地看向林管家。
「殿下言中了,我雖年事已高,卻還是想為你們多做些什麼,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有勞殿下操心了。」
「索性巫醫也在,不如讓她來替你看一看,開些藥調理調理。」
顧琮之看向顧懷,只見顧懷輕輕點了點頭,雲祁見狀,忙退下去請巫醫。
「有勞殿下關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