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十五

        下午剛到上班時間,馬娓娓領着於曉燕,三步並着兩步跨進劉真辦公室,神色慌張道:「賬上錢沒了哩!」劉真聞聽,如觸電一般噌地起身問道:「怎麼回事?錢哪兒去了?」於曉燕回答:「剛才去提現,工行營業部說,我們有一筆一年期兩千萬貸款到期了,叫工行划去還貸了。」劉真立刻領着馬娓娓和於曉燕來到張祜同辦公室,說明原委後,張枯同回憶着自言自語道:「去年這時候,正忙着賣機械廠,不記得有貸款呀。」旋即問於曉燕:「財務賬上怎麼記載的?」於曉燕回答:「我賬上沒有反映,我也不記得有這筆貸款。」劉真心急如焚,當機立斷道:「走,上工行去查查。」三人急步來到工行營業部,找到營業部主任,劉真說明來意後說道:「廠里和局裏都不記得有這筆貸款,財務賬上也沒有記賬和憑證,請你們查查會不會是搞錯了。」營業部主任便領着三人來到樓上信貸部,信貸部主任從檔案櫥中抽出一個檔案袋,打開給劉真看,貸款合同上借款方明明白白加蓋着崑崙礦務局礦山機械廠公章,法人代表的簽名是:鄒緯天。還看到機械廠廠房、土地產權證書的複印件,劉真仔細翻看着,廠房60070m2,原值60070000元,土地186480m2,原值412000000元,產權人登記一欄記載着:鄒緯天240755700元,佔51%;顧望知99134700元,佔21%;鄭必升47207000元,佔10%;曹欣然47207000元,佔10%;馬艷青21243150元,佔4.5%;烏斯曼.瑪托提江9441400元,佔2%;王谷城7081050元,佔1.5%。劉真速記下這組人名和數字後向信貸部主任交涉道:「機械廠是國有資產,鄒緯天是西宮賓館私營老闆,他冒用機械廠名義和資信貸款應由他本人還,你們剛轉走的兩千萬是機械廠的營業收入,個人借款怎麼叫公家還賬?」信貸部主任答覆道:「銀行只管抵押物及其確權證書的真實性,不問權屬問題,放貸時我們到現場勘測過,質押物屬實,也到土管和房產部門核實過確權證書是真實有效的。至於你說機械廠賬戶上的兩千萬不是鄒緯天機械廠的,除非鄒緯天出具書面證明,說明這錢不是他的而是你們的,他明確放棄這筆錢的權屬主張,我們可以把這兩千萬退給你們,不過,我們劃款前找過他,他說機械廠賬上的錢就是他的。」劉真聽罷不由得脫口罵道「流氓!」,滿腔的怒火猶如潑了油一般直往腦門上竄。


        回到辦公室,劉真把情況通報給張祜同,張祜同瞅着機械廠產權證書中的七個股東,挨着指認給劉真道:「前四個是四任礦務局局長的兒子,後兩個一個是馬廠長媳婦,另一個是機械廠書記的兒,外加一個王二球,這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監守自盜案。」張祜同又詫異道:「哎,不對呀,曹局長跟我講的是只賣一棟辦公樓呀,這麼說他們把整個機械廠都拿走了。」張祜同說些啥,劉真一句也沒聽進去,他滿腦子裝的是那兩千萬,全基地的員工都等着發工資啦,錢沒了,怎麼向工人交代?言而無信,失了人心,可如何是好?若是人心散了,豈不一敗塗地?他越想越急躁,一會兒卡着腰,一會兒捂着頭,在走廊里從東頭走到西頭,又從西頭走到東頭,馬娓娓和於曉燕瞅着他額頭直冒青筋,一會兒功夫眼球已急紅了。劉真來回走了幾趟,對張祜同說:「我得去找鄒緯天交涉。」張祜同勸解道:「與虎謀皮,沒用,這錢要想追回來,唯一的可能是走法律程序。」劉真不信邪,帶着馬娓娓和於曉燕直奔西宮賓館而去。

        三人走進西宮賓館,王二球笑嘻嘻的迎上前來,奉承道:「書記駕到,細客,細客,」又驚訝道:「還帶着小姐來消費?」劉真斷喝道:「少廢話,去給我把鄒緯天叫過來!」王二球回道:「您稍候,我這就上去看看。」不一會功夫,王二球下樓道:「您請跟我來。」便領着劉真一行進了鄒緯天辦公室。劉真一腳進門,仿佛一腳踏進了皇宮似的。天花板上的吸頂燈透過鑲金嵌玉射出五彩光芒。貫通三間的大辦公室里,處處顯得闊綽而輝煌。中間擺着一張嵌着金絲線的加長楠木大寫字枱,靠背椅上鋪着一張水豹真毛皮。靠東牆架着通長三組齊頂大書櫥,書櫥的輪廓線都鑲嵌着金絲線,三架書櫥里滿滿地擺放着簇新的中外名著。寫字枱對面西山牆上橫掛着當代最負盛名的書法家黃橙子的正楷題字「寧靜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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