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有什麼區別嗎?」花影絕望地看着楊東,她知道楊東此時已經下定了決心,任誰勸也不可能了。
可是這兩者對花影來說,真的沒有任何區別,楊東死了,和她自己死了,都是一樣的。
花影滿眼淚花地看着楊東,在楊東的眼裏,再次看到自己的影子,如果之前看到楊東戰十一人地澤二十四,還只是仿忽,此時花影卻無比真實地感受到了。
楊東和自己一樣,都可以為自己在乎的人,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楊東面對十二人地澤二十四沒有放棄,明知道是死,也沒有退。自己何嘗不是如此?這麼多年,只為那個大雪的冬天,自己付出了一切。
自己明明知道的,自己也沒有任何希望,為什麼堅持這麼多年?難道不是和楊東一樣嗎?
花影轉過身,走向漣衣。劉邦喊了一聲:「戒備」,地澤二十四的十一個人全都全副戒備花影。
花影在距離漣衣幾米的地方停下來,含淚看着漣衣,突然,花影向漣衣跪了下來。
「姐姐。」漣衣失聲喊道。
「漣衣妹妹。」花影抬起頭,已經是滿臉淚水:「我們這麼多年姐妹,我從沒求過你什麼,當初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只以為你是農家一名普通弟子,我也幫過你許多。
你就念在我們這麼多年姐妹的份上,或者就算是可憐姐姐的份上,放過楊東,不要參與圍攻,好嗎?」
花影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淚水如珍珠般一顆顆滑落。
此時的花影如此真切,連楊東心中都無比感動,竟然分不清此刻的花影是真是假。
「姐姐,你我姐妹多年,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你臉上的淚水,從來都當不得真,但我相信,你對我有真的姐妹情,如果是一般的事,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這件事,不行。」漣衣決絕地道。
「為什麼?」花影緊緊盯着漣衣。
「我剛才已經說過,我希望楊少俠退去,那我一定會勸大當家不追究,但是楊少俠執意不退,我只能與朱家堂主站在一起,因為神農堂不能被烈山堂滅,四岳堂不能被擊敗,典蒼山不能被攻破,朱家堂主不能死。」
「為什麼?」花影站了起來。漣衣此刻很平靜,可是花影了解自己這個妹妹,她越平靜地說話,說明她的內心越堅決,就好像她拒絕季布一樣,平靜得好像沒有一絲微風的湖泊,平滑如鏡。
可是這更讓花影抓狂和憤怒。
「沒有為什麼,就好像姐姐從來不肯透露你的身份一般。」漣衣道。
花影此刻徹底絕望,楊東不願走,漣衣一定要戰,那還剩下什麼結果?可是自己十多年的努力,難道就要在臨門一腳前,毀於一旦嗎?
一個人好不容易快登上泰山,卻在最後一個台階前滑到,墜入萬丈深淵,這是多麼殘忍?
楊東提着月影劍走過花影身邊,就在這時,花影突然一把抓向楊東腰間,取出一枚竹簡。
「花影,你幹什麼?」楊東面色大變,立即就要搶奪那枚竹簡。
花影根本沒給楊東機會,拿到竹簡的瞬間,就一把捏碎了竹簡,竹簡在她手上變成粉末飛舞空中。
「你……」楊東勃然大怒。
那枚竹簡是楊東的結印竹簡,千曉婷那裏也有一枚,雙方在進入典蒼山前約定,誰若是遇到危險,就捏碎竹簡,雙方匯合度過難關。
面對十二人的地澤二十四,已經不是什麼難關可以形容了,這根本就是墳場,楊東自己都不敢抱任何希望,為什麼又要叫千曉婷來送死?
所以楊東根本沒有捏碎竹簡的打算。
可是現在花影竟然捏碎了竹簡,要是千曉婷收到消息趕過來,那不是一起送死嗎?所以楊東才出離地憤怒,一把抓住了花影衣領,將比他矮半個頭的花影提了起來。
「你也知道必死的對嗎?要是哪怕你知道有一點希望,怎麼會認為千曉婷和你聯手,還是只有死路一條?那你為什麼還要執意送死?」
花影昂着頭,微笑地看着楊東,粉嫩的臉蛋上全是淚水,此刻這個女人沒有了媚態,有的只是柔弱,絕望和無助。
這樣的眼神,讓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