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玉睜眼一瞧:天亮了!天怎麼會亮呢?原來洞穴里也有白天黑夜呀?一縷陽光從穹頂撒下,把洞壁照耀得十分顯亮。他們這才看清楚了:這真是一座碩大無比的山洞呀!兩頭無邊無際,頂高十丈都不止哩!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更是十分寬暢,借着亮光看到地面上全是一色的青磚鋪地,怪不得這麼光潔平整呢!尤其奇怪的是,對面不遠處的洞壁上竟有人在那兒特意鑿了個可以住人的小洞,小洞如小屋,可是無門窗遮擋,遠看裏面似乎有些簡單的陳設,真是不可想相。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站起來走向那間奇特的洞中小洞,藉助微弱的光線,他們發現這應該是有人曾經在這兒修煉的地方。不過在這方面仨人圴是外行,說不清是道是佛抑或是別的什麼高人所為。小洞裏最顯眼的是一張空落落的大床,上面僅有一個坐禪的蒲團。兩側屋地下是一把石凳和一張石桌,屋角里還有兩口小水缸,一隻缸里沒有一滴水,只有一個舀水的瓢。另一口小缸里放着一個扎了口的布袋,不知裏面是什麼希罕寶物。石桌上有一隻小香爐,香爐里沒有香灰,旁邊倒是有一截燒剩下的蠟燭。後面牆壁上貼着一幅畫像,畫的是個長鬍子老頭,穿着打扮似僧又似道……
這個洞修成怕有幾百幾千年了吧,閻玉想,她是仨人中唯一的讀書人,見過的經歷過的雖然不多,歷史書可是讀過幾本的。小洞中的用具簡單整潔而不零亂,看起來小洞中這個修煉人好像離開了不很久。
兩個年輕人一齊把納悶的眼光瞅着閻玉,閻玉卻問王小羊:
「小羊,你們村裏有人見過有個化緣的老頭嗎?」閻玉斷定這裏肯定有個出家人。
王小羊搖搖頭,想了想隨即又說:「老頭沒有,老婆子倒是有一個,瘋瘋癲癲的,又聾又傻,一隻眼睛還是瞎的。偶爾也去村中討飯,小孩子多叫她瘋婆子。」
閻玉說:「這就對了,肯定就是她,這可是一位世外高人啊!」
「高人,高人能藏在這樣的破山洞裏?」王小羊不屑。
「有些隱居的高人,他們一般不與世人交往,世人也看不到他們的真實面目,他們常常躲在隱蔽的山林或是不易被人發現的山洞裏,閉門思過,潛心修煉。」閻玉這些也是從書上看來的。
水秀插嘴打斷說:「不說這些了,不頂吃不頂喝的。渴死人了,水缸里要是有點水就好了,可惜是個空缸。」
「有缸就有水,」閻玉肯定的說,「看樣子我們一時半會死不了了,老婆婆能在洞裏活,我們也能活。」
「姐姐你真會開玩笑,哪裏有水呀,我看了缸里一滴水星子都沒有。」水秀強白道。
王小羊說:「看看這袋子裏是什麼寶貝東西,如果是吃的就好了,這時候顧命要緊,當賊就當一回賊吧!」
說完,王小羊解開了布袋子,裏面是石頭一樣硬的干饅頭渣!
小羊捏了塊小些的擱進嘴裏,狗啃骨頭一般,咬得咯嘣脆,半天才嚼碎了咽下去。說:
「姐,這東西能吃!要不你們倆也來一點。」
「先不忙着吃,沒有水吃了干饃饃渣會更渴,咱們這就去找水吧!」閻玉說。
「上哪裏去找水呀?昨天不是就找過了嗎,光聽水響,不見水影,勾得人心痒痒。」水秀牢騷滿腹的說。
「昨天是瞎摸,這陣不是有點光線了嗎?你這個傻丫頭!」閻玉才大了一歲,儼然像個小大人似的笑嗔道。
水秀恍然大悟道:「對,姐你要不說,我還真忘了這碴兒呢!」
王小羊說:「找到水怎麼弄回來呀,要是有個水桶就好了。」
「別想那麼全奐了,還不定有水沒水呢!」水秀白了她表哥一眼。
閻玉說:「老婆婆能在這洞裏生活,她的家什遠不止這些,就是不知藏哪兒了,以後再慢慢找吧!」
水秀埋怨道:「這個老財迷,有東西也不讓人用!」
王小羊頭前開道,他手裏端着那個舀水瓢。仨人出了小洞,循聲去找水源。因為有了光亮,這下方便多了。不多會,他們果然發現某處洞壁上一股香頭粗的水線滴落下來,流向別處。放眼望去,洞壁很高很陡,不過有人在陡坡上修了台階。王小羊山里長大,是爬山好手,只見他噌噌噌幾步爬了上去,伸水瓢湊到滴落的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