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豬下一夥剛一進門閻玉他們就發現了,心裏還一直納悶呢:這狗日的豬下豬鼻子倒挺好使,剛搬來還沒住穩當哩這小子跟屁股就來了。孫西文最近沒有豬下的情報,閻玉不知豬下來找殺豬的有何事。最後他們僅貼着門縫隱隱約約聽他們說是為打擂的事,這才把心放進肚子裏去。人剛還沒順過氣來,出了屋門的豬下又吵吵着要看看新來的他們這一家是啥狀況。這還了得?孫西文是矇混過去了,他們能矇混過?不可能天下的幸運事都留給他們這一夥?閻玉手裏的兩把槍全部是壓着頂膛火,豬下一探頭她當頭就是一槍再補一槍,不容他有還手的機會。剩下的兩個由小羊和水秀各自承包了,反正是決不能讓他們仨鬼子中任何一個活着出去這個院。但是有一條,一定要掌握好輕重,千萬別傷了西文。當然,如果豬下一死,孫西文的奸諜生涯也將要告一段落了。
水秀對閻玉的決定表示相當的不滿,她第一次抗命不遵,她用眼神示意這個豬下交給她!閻玉當然不會同意了,主要原因就是怕她仇恨當頭意氣用事。閻玉神色嚴厲地不容置疑地拒絕了水秀,水秀賭氣地轉過臉去,小羊從背後拽了拽她的衣角,水秀有所領悟,方才把心思轉到正事上。
劍拔弩張,也就是說豬下一推門即刻就有一場血戰!然而,始料未及的事發生了,翻譯官孫西文忽然打了一聲極響亮的噴嚏,豬下推門的手略一停頓,張殺豬乘機在後勸道:
「一個快生孩子的鄉里女人土哩叭嘰的有啥看頭,真是!」
豬下想想也是,頭回到人家屋裏做客,亂翻亂動,似乎有些不禮貌。這次來是有事和主人家商量,而非是慣常的抄家和搜查八路,豈能不經主人允許就擅入別室?再說世上事就那麼巧,殺鬼的閻王就藏逸在這間小屋裏?一萬回都碰不上一回哩!
平時寡言少語的王小羊不由暗想:此時如若是任由水秀當家,定會開槍擊殺仇人豬下無疑,那樣就因小失大了,這就是閻玉姐的聰明機智和料事如神了,跟上這樣的人幹事業,沒錯!
豬下回過頭來自我解嘲笑說:「我這個,小孩的脾氣,什麼的,統統都想看看的,希奇的幹活,哈哈!」
「進來吧,進來坐坐吧!」王小羊從東屋裏出來,不亢不卑。落落大方的招呼客人。這也就是藝高人膽大,苦難出人傑。王小羊一個深山溝里的放羊娃,如不是歷經這幾年的生死磨練,哪有這份城府?
殺鬼小隊本不想暴露身份的,但如果一直採用老虎不出洞的方法,引起豬下的懷疑會引來更大的麻煩。閻玉想想只有小羊沒有和豬下直接打過交道,遂示意他出面「會客」。
豬下抬頭瞅瞅眼前這個年輕人,雖五大三粗,但貌不驚人,穿着打扮好像挺闊氣似的,但骨子裏卻透着鄉下人的縷縷憨態。那神態、那氣質,充其量就是個有錢的土財主。如把此人與盛名之下、談虎色變的殺鬼閻王老爺聯繫起來,不是小題大作,也不是牽強附會,純粹就是戴草帽親嘴____挨不着邊的事嘛!
豬下嘿嘿一笑,朝張滿弓揮揮手,說了句「明天一早過來呀」,和他的翻譯官及隨從士兵一道轉身走了。
水秀的小嘴撅得能拴頭小公驢,閻玉裝作視而不見,表哥王小羊嗔道:
「還使犟勁呢!如不是姐當即立斷,由你胡亂開槍,打死一個豬下倒是痛快,可是得賠上我們大家,划算嗎?」
「我們不會跑嗎?」水秀仍舊氣不順。
「大白天往哪兒跑?再說即便我們跑了,那殺豬的張大叔怎麼辦,人家好心待咱,咱再讓人家搭上一條命?」
水秀想想也是,心服口不服,嘟囔道:
「不是沒開槍嗎?」
「不是姐制止,你能管得住自己嗎?」
「王小羊,你有完沒完,我錯了還不行嗎?」瘋丫頭一旦使橫,說明就沒事了,換了臉色說,「姐,都怪我,你打我一巴掌吧!」
閻玉正色道:「好啦別鬧了,張大叔比武,我們去不去?」
「不去不去,湊那熱鬧幹嘛呀?」水秀雖年紀輕輕,但並不愛往人伙伙里鑽。
「不去也對,但我總覺得這比賽來得蹊蹺,好像是沖我們來的。」閻玉說。
「沖我們,憑啥沖我們?」水秀不解。
「我想他們大概
第四十六章差一點槍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