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玉說:「我最想要的就是鬼子的頭,不過梁兄請稍候,咱們坐下來慢慢從長計議。」
法如海道:「閻司令莫非有心事?」
閻玉不禁莞爾一笑,道:「法兄好眼力啊!咱自家人不說兩家話,剛才陣前有消息傳來,小汾河大橋被我們的人炸垮塌了,鬼子工兵正在沒日沒夜拚命修橋,揚言三天可修好大橋。就給他三天時間吧,我是在想這三天之內我們能幹些啥?」
法如海稍稍沉呤一下,猛醒道:「閻司令果然名不虛傳,莫不是想……」
法如海靠閻玉的耳朵,如此這般一學說。
閻玉點頭道:「法兄所言極是。」
法如海笑對大夥說:「如此一來,我們這趟算是真來對了,閻司令正在考慮對鬼子實施一次滅頂之禍,沒料到竟讓我們碰上了。大家都知道,有二三千名鬼子、大炮小炮數十門,糧食輜重無數,這口肥肉如不能一口吞下,多可惜呀!」
在一旁的殺豬師傅見機取笑道:「出家人也這麼貪吃,肥肉長肥肉短的,不吃齋念佛當神仙了?」
法如海笑道:「老張你這輩子殺生害命,閻王爺都給你小本本上記着呢!」
張滿弓不以為然道:「我殺幾口豬算什麼,我們掌柜的殺人比我殺的豬多海了。」
閻玉心裏不悅,但臉上並沒帶出來,冷對老張道:「司務長,你搞清楚了,我可從未殺過人的。」
大家包括老張在內起初一愣,稍傾才醒過神來,老張領頭圓場道:
「是啊是啊,我們閻司令從沒殺過人,誰說閻司令殺人了?」
新來的高人中間,白毛鼠李國堂武功雖高,但人卻十分實誠,不善拐彎抹角,聽張滿弓說閻司令從未殺過人,一時不解其中含義,面紅耳赤站立起來言道:
「閻大司令既是從不殺生的大善人,就不該干我們這一行。」
看破不說破,鬼機靈賽時遷梁尚君譏笑說:「老李你剛一上山,就非議我們大寨主,你說我們大寨主不該干我們這一行,你是不是有取而代之的意思?」
「我?」李國堂嘴張得老大,半天竟吐不出一個字。噎了足有半分鐘,才強辯說,「我哪有那本事?」
「哪你為啥說我們大掌柜不該干我們這一行?」梁尚君緊追不放。
「我是說呀,我不說了,反正殺不殺人不管我事。」李國堂語塞。
閻玉看這倆人爭得臉紅脖子粗,開始時認為這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灑洋大盜,現在又覺得這些人憨直得可愛。她不由出面調停說:
「二位別吵別鬧了,我們談正事要緊。現在時間尚早,地方都已為各位安置妥當了,大家下去以後好好洗一冼,吃飯睡覺,今晚有行動。」
為實施這次「演出」,閻玉已經籌劃好久了,從不殺人的閻司令這回要讓這一群鬼子丟下大批的屍首再回去。眾人散盡之後她和老道法如海、和尚鐵雲山又合計了一下,鐵雲山補充說:
「依貧僧之見,回城的路不可堵死。鬼子如發現無路可退時必定做困獸之鬥,那時我們人少,要和鬼子面對面打硬仗,必定吃大虧,倘若形勢扭轉,我軍甚至有反勝為敗的可能。」
閻玉瞅瞅法如海,老道也在屏聲靜氣地等候她的高見,閻玉也不客氣,侃侃而談道:
「兩位大哥,聽小妹一言,看合不合適。我的意思是將這三千鬼子堵死在小汾河一側,只准他們往縣城相反的方向逃跑,不准他們一個人進城。進了城,休息幾天,緩過勁來又是我們的死敵。」
其實法如海對閻玉的方案早已研究得十分透徹,這是一條妙計,也是一條毒計,兵書上說叫絕戶計。一般人不用,只有懷有深仇大恨,抑或是與對方不共戴天者才用此計。設想在熊熊的大火中,一邊是懸崖,一邊是湍急的河流。而且山上不停地還有石頭、手雷、**等扔下,或者還有冷槍,持槍人槍法極准,從不放空槍,每槍必中,一槍斃命,槍槍皆是在眼眉之上。爬上山去逃命,幾無可能,跳下河去,倒不失為唯一良策,然而水流湍急,又是在黑夜之中,附近又沒有上岸之處,順河漂泊,會不會水,能游多遠,任命去吧!
上次已經燒過一次,只有傻瓜才會在同一時間、同一條件下吃兩次一模一樣的虧,不同的是,上一次是
第一零三章風高放火燒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