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北大山的主人,渡邊感到一種冷,一種莫名的冷,冷到以至於從骨縫裏到發稍上冒涼氣。[燃^文^書庫][www].[774][buy].[com].v.om具體說這不是冷而是恐懼,一陣來自他的腦際抑或是在胸腔某一部位,這種恐懼是他有生以來所從未經歷過也從未發生過的,這種恐懼不但使他的五臟震撼而且更讓他靈魂出竅。他來中國以後幹了那麼多的壞事,在這之前他好像從來都是不以為然的,因為他的周圍,包括上級下級,同事戰友,大家彼此彼此,都把支那人視為劣等民族下等人,從沒有把他們當成真正的人來看待。以為他們生來就是受欺凌的,既然歐洲人包括遠在美洲的美國在內組成八國聯軍都可以進入支那的首都肆無忌憚地燒殺劫掠,臨近的日本人為什麼不可以單獨進行?現在,也就是剛才,渡邊這一陣才突然意識到不是這個民族的所有人都可以任人宰割,討賬的人、掏他五臟六腑的人就在面前,除非他也像蠢豬豬下拿把刀子自我了了斷,從今以後萬事大吉。
他,他才不干呢!渡邊是誰呀?渡邊是大日本皇軍的鷹,是軍神、是戰鷹,豈能輕易拜倒在一個支那人的小女子面前?渡邊強力支撐着迅速恢復了神智,站起身來,不卑不亢地說:
「閻司令,豬下是我們大日本皇軍的軍人,即便他死了,不管是怎麼死的,我都有權把他的屍體帶回去。」
「帶回你們日本嗎?」閻玉冷冷的問了一句。
「不,當然帶回日本不現實,這事我不和你抬槓。」渡邊攤了攤手說。
「好,既然你不和我抬槓,那麼我也不和你抬槓。你們的豬下既不是我請來的客人也不是我們北大山的什麼朋友,確切地說他是我們的敵人,他是劊子手,他殺了以及坑害了我們的許多同胞,他甚至把一個救了他的放羊孩子都扔進火堆。對於這樣一個惡棍,我們完全有理由要了他的狗命。但是在我們打死他之前他自己做了了斷,至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沒說我們當然不知道。不過他臨死之前說了一句,懇求我們把他埋在這座山上,我們尊重他的遺願,我們中國人從來不和逝者過不去。就這些,如果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渡邊先生,你同樣知道這個地方不歡迎你。」
渡邊又氣又惱又無可奈何,但是就這樣回去他又交不了賬。想了想他說:
「女士,你能不能寫個東西證明一下,豬下君是在你們山洞前剖腹自盡的,這樣我回去之後也好有個交待呀!」
「這是不可能的,豬下在哪兒死,怎樣死法,那是他自己的的選擇和權利,我們沒有責任給你們提供他的死狀。如你所知,我們是交戰雙方,是敵人不是朋友,我們之間的對話工具唯有刀槍,我不想再聽你一個字的狡辯,請你馬上離開!」
渡邊還要說話,殺豬師傅張滿弓走過來飛起一腳,踢在渡邊的屁股蛋子上,渡邊負痛,一手去摸屁股,一邊拿眼睛瞪視老張。不提防殺豬匠飛起又是一個大耳刮子,罵咧咧道:
「姓杜的,你以為這是在你們日本啊,這是我們中國的地土,還由球你們在這兒胡鬧了?」
渡邊後面倆隨從,其實是兩個草包,外面包裝不錯,中看不中用的傢伙,肚子裏沒貨,見了這場式,不知道上前護主,反而往後退。
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渡邊無助地拿眼瞅閻玉,心裏話兩國交兵不為難遞話的,和我較什麼勁啊?沒料到,那個自稱閻王的支那女子卻把臉轉向別處。渡邊情知不是張滿弓的對頭,想當初他拿開水燙人家,這也算是咎由自取了,怨不得誰的。渡邊心想打擂客打他兩下出出氣也就罷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嘛,也不和主人告辭,連滾帶爬往外就跑。誰知姓張的***太不地道了,到了山門外左右瞅瞅沒人,竟掏出他的那玩意兒,對着渡邊太君沒頭沒臉就開始滋尿,這不是欺人太甚了嗎這?
張滿弓雖是四十幾的人了,但人家還是處男子,練得是童子功,不就一泡男人尿嘛!奈何是老張這人修身不修口,專愛吃些頭蹄下水豬大腸,因此排出來的污物,臊臭臊臭的,幾乎令人窒息。渡邊兩手往頭上臉上一胡拉,張嘴罵道:
「姓張的,今天我總算服了你了,有種你等着?」
「待什麼?等你媽呀!你***還嘴硬?小心老子我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