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堂在由南向北的路上遇到了五個閒逛的遊客,本來是大路一半各走一邊,誰也不礙誰的,可是這幾個人仗着人多根本就沒把孤零零單槍匹馬的李大俠放在眼裏,因此他們大聲地毫無忌諱地用他們高貴的大和語在高談闊論着。李國堂正在氣頭上,左右瞅瞅,一路上無人,便手指頭蛋子一指,大聲問道:
「喂,你們幾個狗日的聽好了,這是在我們中國的地盤上,決不允許你們用鬼話交流!聽明白了嗎,小子們!不會說中國話,不會說中國話可以裝啞巴嘛!」李國堂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時不時瞄着這夥人鼓鼓囊囊的腰部,哪個敢抄傢伙,那個的大限大概就到了。
「八嘎!」不知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
五個人秋木領頭,他本能地愣了半天,心說見膽大的沒見過這麼膽大的,簡直是吃了豹子膽了。他一個小個子,捏死個臭蟲能有幾滴血,竟敢在太君頭上動土,還罵罵咧咧,這不是活膩外了嗎?他身邊的幾個人想動手,秋木拉西笑着說:
「敢問這位小哥,這是中國的地盤不錯,請問你們的軍隊呢?怎麼讓你一個小老百姓出來維持秩序主持公道來了?」
「軍隊?我不管軍隊的事,我只知道在我們中國的地土上不容許外人胡說八道!」李國堂心裏就是想殺鬼子先從這幾個混蛋頭上開刀,找不找藉口都在其次。
突然鬼子裏頭的一個認出了李國堂,悄悄用日語向秋木說:「報告中佐,這個人就是和花崎葵小姐在一起的那個支那小伙。」
李國堂一句日語不懂,但是「花崎葵」三個字卻是如雷貫耳,僅憑他們嘴裏冒出這三個字,這幾個鬼子算是死定了。
就在秋木將手一揮的同時,李國堂的殺戮也開始了。五個壯漢圍定一個瘦小的中國小伙,按理應該說勝負立判。但是,錯就錯在秋木的想當然既葬送了他的性命,也讓四個同伴陪了殺場。這個日軍小頭目太自以為是了,為什麼不拔槍呢?秋木眼睜睜地看看他的幾位得力助手倒在地下時所發出的沉悶響聲,以及滿臉的無奈和對這個世界的留連之情。當秋木意識到他該拔槍的時候,然而這一切都已晚了,那個年輕人已經把他的夥伴全部送回老家,兩隻鐵鉗子般的粗手已經向他這裏發出致命的攻擊。
「大、大哥,我不是日本兵,我是來中、中國旅遊的。」秋木在臨死之前說了句軟話。
「你們日本人在中國殺得老百姓還少嗎?」李國堂想起他的爹娘及莞田上李家村的鄉親們,他的兩手狠狠地掐住這個鬼子頭兒,口裏罵道,「不在你們日本好好呆着,跑我們中國幹什麼來了?」
「請你相信我,以後再也不會來中國了。」鬼子為了保命,什麼條件都答應。
「下輩子吧!」李大俠轉而又說,「不過,聽說閻王殿那兒也有不少風景點,你們也可以去那兒轉轉。」
李國堂的所有五個鬼子的口袋裏翻了翻,他翻出了鬼子的軍官證、槍支以及大批現鈔和一張木寺親自簽發的通輯令。李國堂雖然不懂日語,但是上面有不少中國字,而且那位少女像分明就是他的葵兒,看來這一夥惡賊死有餘辜,正是他們奉了狗木寺之命將他的花崎葵逼跳懸崖的。可惜李國堂沒留個活口,如果打聽到還有一百多號鬼子正在某處山腳下駐紮待命時,他預定的目標有可能會提前實現。
一口氣連殺五個鬼子,李國堂心頭的鬱悶氣稍稍緩解了一部分。他的口袋裏裝滿了鈔票和袁大頭(銀元),這回可以盡情地享受一番了。鬼子留下的五支王八盒子他帶在身邊不方便也沒用(他甚至可能還不會打槍呢),一骨腦兒扔到河裏去了。(後來有人把李國堂獨殺五鬼子的故事編成戲,戲名叫五鬼游地府,傳唱在山西大同一帶)。
李國堂受人之託,不敢怠慢,放快腳步,不幾日便到了五台山地面。他先是找了幾家大點的寺廟進去打問了一番,有的搖頭,有的說話,有的甚至罵他無事找事。這時候他才知道找人的艱辛,也是啊,一個無名無姓又沒有法號的人誰能說清楚?如果你不知道魯智深的名字,但是你進了寺院直接打聽花和尚,十有**有人會告訴你魯提轄如今的下落。或是在野豬林、或是在東京大相國寺、或是南征方臘時坐化江南了,總有個說頭。花崎葵的父親則不同,一沒名聲,二沒住址,五台山又太大,所以找他比大海撈針容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