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絞盡腦計、費盡心機想出這一毒計,當年有人打老虎也曾用過此計。意即將老虎誘困在某一特定地點之後,然後將其餓上幾天,直到老虎餓得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的時候,才進去人將老虎捆住綁牢,關入鐵籠子之後,再放開,慢慢給它一些食物和水。當老虎甦醒之後,已入牢籠,下一步的行動就由不得它了。
北大山已經被困兩個多月了,這中間有人下山去不是被巡邏的鬼子捉住就是被開槍打死。司務長(現在升為主管後勤工作的處長了)張滿弓哭喪着臉報告閻司令說:
「老大,再這樣下去,光剩一點糧食和油水,菜肉不見一丁點,怕是難辦。而且糧食也不多了,我怕消息傳出去影響軍心,一直不敢對人說。」
閻玉說:「再堅持幾天吧,容我想想辦法。」
「行,我聽你的消息。」老張也不想給司令添麻煩。
閻玉令人請來老道法如海和鐵雲山等幾位山寨主要領導人出主意想辦法。為了保密起見,關於伏牛山軍事倉庫的事,除了水秀和王小羊之外,眼下還沒有第四個人知道內情。不是對後來的人不相信,這中間到底有沒有心懷叵測者混入,不是不相信人,必須要留一手,否則前功盡棄,損失就太大了。
老道說:「司令,如果我們硬衝下山去,必定付出巨大的犧牲,如果不趕快想出一條出路,那就是坐以待斃了。」
閻玉說:「誰說不是呢?這不就是召集大家來想辦法的嗎!」
李國堂說:「姐,明天我單獨一個人下山去,從後山險要的地方,另找到一條出山的路。」
水秀說:「我也去,多一個人多一雙眼睛多兩條腿。我就不相信活人叫尿憋死了,鬼子能把所有的山口堵死,這麼大一座山就尋不到另一條下山路?」
王小羊想了想說:「事情可能不會那麼簡單,鬼子這次想了這麼一條絕戶計,目的就是想把我們困死在山洞裏,我想周圍幾十里路可能都有鬼子的伏兵,想從這山里平安的出去看來希望不大。」
水秀不以為然,白了表哥一眼,嗔道:「依你這麼說,那就只有等死了。」
「你說啥呀,我說等死的話了?」王小羊臉通紅,他對這個口無遮攔的小表妹實是最無可奈何的。
「無路出去不就是等死嗎?」
「水丫頭,你看你那個說話的樣子,像個女孩子嗎?」
「不像女孩子又怎麼樣,我還不想當女孩子呢!再說我也沒想嫁給你,你急什麼?」
王小羊「唿」地站了起來,掄起巴掌就要扇過去。盛中玉這一段時間雖和水秀沒搭上話,不過心裏有數,該出手時就出手,不能讓**吃虧,他一把抱住王小羊的後腰,嚷嚷道:
「哥,你怎麼這樣呀,一點忍耐心都沒有,你還是山上的領導人哩!」
水秀無理佔三分、得理更是不讓人,跳起來迎頭頂上去,叫道:
「中玉哥你別管,你叫他打我呀!大家看王營長多牛氣,不打鬼子倒打起自家人來了!」
孫西文急得直搓手,想幫動不了手,想說開不了口,別看他當翻譯的時候口惹懸河,一會中國腔,一會鬼子話,說得天花亂墜,這一陣則成了能說會道的媒婆子眼瞅着出家人念經,一句話都插不上。
其他一些人,比如新來的老道、和尚、單小雄、賽時遷等,因初來乍到,和大家還不十分熟絡,所以不便開口說話,都拿眼睛偷偷往頭兒這邊瞅。閻玉卻出奇地視而不見,任憑他們歇斯底里大喊大叫去。山寨里這一段時間一直死氣沉沉,有人在山洞裏大聲喊兩聲,無疑會增加一些生氣。再說了,王小羊和水秀,親親的表兄妹,沒說大雨下不長、親人惱不透的嘛!
頭兒不開口制止,吵架的人反而覺得奇怪,一齊朝向閻玉這兒,幾乎是異口同聲叫了聲:
「姐!」
「吵啊,怎麼不吵了?」閻玉笑問。
「姐,我們……」
「如能吵出一條出山路,我幫你們吵!」
「姐,我們……」這就是威嚴,閻司令的兩位哼哈二將,情緒激動時能突然剎車,先不說自己對錯,以為叫聲「姐」就可以矇混過關。
閻玉早有思想準備,也不追究哪一個責任,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