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楚,你咋啦?」一旁的鄭源從驚詫狀態中回神兒,一雙虎眸眨巴眨巴地鎖定了正自揉着內眼角的楚錚。
「沒事兒。」想不起那個仍舊讓大腦疲倦的夢,楚錚有些鬱郁,心中不知怎地,很不是滋味。
拍拍好友的肩膀,鄭源樂呵呵道:「這是近鄉情怯麼?哈哈哈,老夥計,你看,咱們這就到家啦!」
楚錚胡亂點點頭,心神仍舊全放在想不起來的夢上:嘖……剛剛,到底夢到了什麼?
……
按慣例,翻牆進家門,沒有被媳婦兒.嬌.嗔的楚錚,還有點兒不適應。
「媳婦兒!媳婦兒!」楚錚連聲喊了幾次,見沒有人應聲,便走進書房,朝着屋角的書架走去。
他媳婦兒說過,要是他們誰臨時有事兒不在家,記得將便簽放到那裏,以告知對方自己的去處。
果然,楚錚在書架的一層,看到被一隻白瓷花瓶壓着一角兒的便簽。
「我去和陳銘談合同啦,在市中心商業圈內的全娛大廈十五層咖啡廳里,請放心——韓子禾留。」
「嗬……」看着日期就是今天,楚錚發出一聲輕嘆,抬起手腕看看手錶,根據便簽上的時間判斷——也不知道自己去接人,趕不趕得上趟。
「誒?」當眼角再一次瞄到便簽時,上面已經看過幾遍的話,就像一道電波,瞬間擊向他記憶深處,幾乎是一眨眼的三分之一時間,在歸途時做的夢,竟然隱隱約約地透出幾個畫面,在楚錚的腦海里閃過。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楚錚心裏湧起一種忡忡之感。
「叮鈴鈴~~」大隊專用的通訊手機響起,驚得陷入沉思的楚錚一陣心悸。
這種毫不設防的心慌,讓楚錚按下接聽鍵的手,破天荒地抖了抖。
「老楚,趕緊回來。咱們又有任務啦!」電話里傳來鄭源急可可的聲音,「市中心商業圈最近三個月新開張的全娛大廈,遭到疑似危.險.分.子.的人員的劫持,現在大廈內的所有百姓。都陷入不可知的危險當中,上面兒讓咱們前去解救被.劫.持的人.質,你趕緊來機坪這邊兒,五分鐘之後立即出發!」
鄭源的一通快語沒有得到楚錚的回應,他在那邊兒也急了:「老楚!老楚!你聽到我說話啦麼?……你聽着。全娛大廈裏面還有咱們軍區的三十個軍嫂在裏面兒呢!老賀和老郝、孟明的媳婦兒都在裏面兒,你快着點兒!」
「老楚!老楚!你特麼聽到我說話了麼!」
「不是三十個!」楚錚只覺得自己像是機械人一般,憑着反射的本能疾步沖向機坪,但是此刻,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木訥僵硬到不能思考轉動。
扯.動.着.干.裂.的雙.唇,楚錚艱難的用沙啞的嗓子低吼出這句話,卻讓鄭源的怒喊戛然而止。
「老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油然而生,鄭源從心裏希望自己的猜想不作數。
等待楚錚的回答的時間是漫長的。明明只有不到三分鐘的工夫,鄭源卻好似熬了數個小時一般,直到楚錚干啞中透着疲倦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鄭源才反應過來,電話通話的對象已經站在他身邊了。
「老楚,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鄭源看着雙眼佈滿血絲,一臉怔忡的楚錚,匆忙問道。
鄭源從沒見過楚錚這種模樣,因怕他失了分寸,故而喊出的聲音大了幾分。
鄭源增大的吼聲。像是一道春雷,驚醒了深陷牛角尖的楚錚。
「我說,不是三十個軍嫂,是三十一個!」楚錚面無表情的從鄭源身邊走過。直愣愣地扔下這句話,登上了直升飛機。
「什麼!」鄭源即使聽到了和自己猜想相應和的話,卻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子禾也在那裏,她是去和她們副總談合同的,出書的合同。」楚錚的話從直升飛機內飄出。
楚錚自己說的話,自己也聽得分明。他扒拉着腦袋,苦笑着.逼.迫.自己正視自己現在的狀態——他在恐懼中。
抱着雙臂倚在座位上,楚錚有些難以自抑地恐懼着,不過,不等他胡思亂想太多,一股拳風迎着他的面門而來!
「啪!」
成功格擋住了襲來的拳面,楚錚抬頭一看,雙目染怒地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