輓歌最怕寧遠行來這招,因為嚴肅的話題總會因此而變了調,朝着奇怪的方向發展。
她本來滿心憤怒,可被寧遠行這麼一忽悠,心中的怒氣也全變成了無措,迷茫。
再精明的女人,面對甜言蜜語時,總會心軟幾分,更何況,對你甜言蜜語的男人皮相還非常好。
此刻,她的臉紅紅的,目不轉睛地盯着寧遠行,小聲問道:「寧遠行,你真的不是花花公子嗎?」
寧遠行看着她,笑道:「為什麼這麼問?」
輓歌眨了眨眼,一本正經道:「因為我認識一個花花公子,他也是用你這樣的方式哄女孩子的。」
而那個女孩,也從來都是中同一招。
寧遠行對輓歌的話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問道:「那你覺得我像花花公子嗎?」
「不像。」輓歌曾經就覺得寧遠行是花花公子,可她怎麼也想像不出寧遠行哄女孩子開心的模樣,可他又如實在對她做花花公子會做的事情。
「知道為何不像嗎?」
輓歌搖頭。
「因為那人會對所有女子做同一招,而我只對你一人做。」
寧遠行說得很認真,所以才會讓人信以為真。
沒有女子能抵抗這樣專屬的話語,輓歌覺得自己的心跳更快了,她深吸一口氣,道:「寧遠行,你知道你的話很容易讓女子誤以為你愛上她了嗎?」
「哦?」寧遠行挑眉,他輕抬起輓歌的下頜,「那麼輓歌是不是也和別的女子一樣,覺得我愛上你了?」
他的笑容,明明近在眼前,可輓歌卻覺得那麼遠。
她拂開寧遠行的手,再次搖頭,眼底一片清明,「不,你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愛上別人。」
寧遠行一怔,笑容越發深邃,「何以見得?」
輓歌伸出一根指頭,抵在寧遠行的胸口,回答道:「你的心中有一柄天平,所有的人與物都會用天平衡量,決定取捨,而愛一個人,付出的多,收穫的少,這樣的事情你絕不會讓它發生。」
「哈哈......」這番話並不好笑,可偏偏寧遠行聽後卻放聲大笑,在輓歌和他相識以來,從未見他如此失態過,不由得覺得有一絲驚悚的意味。
「你沒事吧?」輓歌見寧遠行笑得毫無形象可言,和平時的翩翩公子毫不搭邊,不免有些擔憂。
寧遠行搖頭,收住笑,他看着輓歌道:「和你在一起,總會遇到各種新奇的事情。」
「有嗎?」輓歌一愣,「我倒是覺得很平常。」
那是因為你已經習以為常了。寧遠行笑而不語。
夜幕降臨,習習微風拂過,伴隨着青草的芬芳。
輓歌的視線落在遠方,微風吹亂了她的髮絲,在她的身後無所顧忌的飄蕩。
寧遠行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略顯落寞的身影,髮絲若有若無地拂過他的臉,卻不經意的扣動了他的心弦。
夜晚總是帶着蠱惑人心的魅力,釋放着人心最本質的一面。
鬼使神差的,寧遠行脫口而出,「說不定我也會愛上某個人。」
「什麼?」輓歌因為發神,沒聽清楚寧遠行剛才的話。
可這時寧遠行卻已經恢復正常,他淡淡微笑,「你還沒有見識過羅城的夜市吧,現在時間剛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輓歌一愣,忍不住問,「你現在難道不應該先處理安子雁的事嗎?」說着,頓了頓,又道:「他似乎對我很不滿意。」
「他不滿意又如何?」寧遠行不以為然。
輓歌有些疑惑,歪頭問道:「他和我們結盟的前提就是對我的考察,可我今天明顯是惹惱了他,你難道不該去解釋嗎?」
寧遠行無所謂的笑了笑,「話雖如此,可我改變主意了。」
輓歌更加納悶,「不懂。」
寧遠行解釋道:「的確是安子雁提出要觀察你是否符合結盟的標準,可符不符合標準,不由他。」
「可你剛才還說要向他解釋......」
輓歌還說不明白寧遠行到底要幹什麼。
寧遠行卻輕輕揉着她的發頂,「作為盟友,我自然要給他一點甜頭,不過,如果這個代價是讓你受委屈,我寧可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