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眼看着長劍出鞘,直至心臟,隨着一道清脆的「鏘」的聲音發出,只見那把本以為能得手的劍正發出嘶鳴聲。
劍身晃動着,帶着左右擺動的層層殘影。
寧海冷眼看着被自己震得連連退了幾步的人,一個跨步,將輓歌護在身後,他的劍指着那群人,眼中迸發着殺氣。
那幾名尾隨的人穿着便服,長劍藏於身後隱匿在人群中,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是地道的刺客。
從剛才他們的舉動來看,目的明顯就是輓歌。
大概是看輓歌和寧遠行分開,以為機會來了,就急急出手,而身為保護者的寧海卻被華麗麗的忽略掉了。
輓歌在這種場合,竟然不適時的笑了一聲,對着寧海打趣道:「你還真沒存在感,這些刺客根本沒把你放着眼裏。」
寧海冷着一張臉,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那幾名刺客,冷聲道:「誰會在乎死人有沒有把你看在眼裏?」
輓歌挑眉,「你還真自信。」
刺客們也是血性男兒,聽寧海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也發怒了,幾人對了眼神,然後一齊向寧海攻過來,而這時,寧海將輓歌往後一推,就單身匹馬沖向刺客們。
輓歌被突然一推,險些摔倒在地,但對寧海也有些改觀。
這人對她態度不佳,不過忠心卻是沒話說的。
剛才那話大概也是有意激怒刺客,希望能給她製造逃脫的空隙。
不過,以一敵眾,還是吃力了些,一個刺客在攻擊寧海無果後,掉頭就將矛頭轉向了輓歌,寧海心中一緊,就想攔住他,可惜卻被另外幾名刺客攔住,自顧不暇。
「快逃!」寧海這時大吼一聲。
可輓歌就像沒聽到一樣,她就像嚇得不能動彈一樣,完全放棄放抗,直勾勾地看着長劍向自己揮來,刺客心中大喜,以為就要得手,可眼前卻一晃,只覺得天地顛倒,四周都在旋轉。
緊接着腿上一陣酥麻,徹底使不上勁兒,無力地跪在地上,他還沒來得及反擊,後頸巨疼,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輓歌用腳輕輕一提,地上的劍就到了手上,她臉上還是一派天真無辜,拿着劍對已經昏迷的此刻真誠道:「借劍一用。」
四周靜得令人發悚。
沒人看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幾名刺客更是警惕地看了眼周圍,以為暗中還有幫手。
只有寧海知道,根本沒有什麼幫手,剛才全是輓歌一人所為。
在劍幾乎與她要貼上時,她就像瞬移了一般,躲過了長劍,刺客以為得手,所以整個身體也隨着劍傾上去,輓歌這時已經轉到他的身後,抬腳踢向他的膕窩,再用手刀擊打對方的後頸。
這一連串動作在極短的時間就完成了,行雲流水,毫不拖沓,以至於專心與寧海對峙的刺客們並沒有發現,而寧海因為分心觀察輓歌的情況,才捕捉到了這一幕。
輓歌輕嘆了一口氣,心道:好險,好險。
她這一次是兵行險招,賭的是對方知道「甄寧公主」不會武功,而她雖然沒有上一世的功夫,卻有功夫架子,她故意給對方露出破綻,等待時機一舉反攻。
好在她賭贏了,但刺客的輕敵也註定了他會失敗。
輓歌手中握着長劍,使她安心不少,相信剛才那一幕也給刺客造成了衝擊,他們想再進攻,也會有所保留。
就在這時,又有一批人馬從大街的另一頭飛奔而來。
寧海趁着刺客們分神的空隙,趕忙來到輓歌身邊,他手中的長劍也越握越緊,背後幾乎要被冷汗浸濕,對方是敵是友,他此刻也分不清。
他暗暗對輓歌說道:「公主,待會兒看我手勢,你趁亂逃吧。」
輓歌眨了眨眼,對寧海露出疑惑的神色,「為何要逃?」
「什麼?」寧海錯愕。
只見這批人馬穿着統一的暗紅鑲黑的緊身衣,胸口還繡着赤金滾滾的「安」字,是安子雁的人馬。
那群人中為首的是一個年輕人,他對身後的人揮了揮手,其餘人就將刺客團團圍住,他則對着輓歌鞠躬行禮,道:「在下是羅城赤衣衛副指揮柳泉,得知公主有難,前來營救。」
輓歌摸着下巴打量柳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