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輓歌回到在屋子裏時,洛延川和阿寶都已經離開了。
她今天過得挺糊塗的,不是睡就是吃,關於行刺的事情,白家大小姐突然來羅城的事情,都沒理清楚。
可她沒想到,第二天,寧遠行就幫她把這些事情全部理清楚了。
在城主府的大廳里。
安子雁的臉陰沉地幾乎能夠滴水,寧遠行讓輓歌坐在他旁邊,白子茹坐在對面,她的旁邊是洛延川。
輓歌不知道洛延川在這裏面又扮演的是什麼角色,不過他似乎和安子雁關係匪淺。
很快,一個衣衫破爛,氣若遊絲的男子被兩個侍衛提了上來,然後重重的將其摔在地上,男子咳嗽了一聲,努力撐起身來,露出半張慘澹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
寧遠行問了她一句,「還記得這個人嗎?」
輓歌錯愕點頭,她記得這個人,是赤衣衛副指揮柳泉,在她印象中,這是個英姿勃發的年輕人,可現在卻是一副狼狽相,也不知道在他身上遭遇了什麼,「他犯了什麼事?」
「刺客同夥。」寧遠行淡淡回答道。
輓歌對這個答案,意外又覺得不意外,她其實在當天晚上就隱隱覺得不對勁兒了。
第一波刺客行刺未果,他才帶着人馬施施然趕到,而且還直接要去了她手中的長劍,以至於第二波刺客到來時,她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這還不是重點,關鍵是這麼大的動靜,街上卻一個行人都沒有,赤衣衛的人也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完全沒有過來應援,顯然是被某方勢力給肅清了,如果不是在羅城有一定勢力的人,是不可能辦得到這一點的。
而這兩點結合在一起,身為赤衣衛副指揮的柳泉卻恰好辦得到。
正因如此,他成為刺客同謀,輓歌並不吃驚。
「與奸賊勾結,謀害公主,柳泉,誰給你的膽子?」安子雁冷聲問道。
柳泉又劇烈地咳嗽了一聲,嘴裏全是血沫子,流了滿嘴都是,可見已經被嚴刑拷打了一段時間了,可他卻笑着,道:「城主,不是你給小人的膽子嗎?」
「你說什麼?」安子雁眼睛一眯,冷峻的面孔帶着怒氣。
「柳泉不過是替人賣命的狗。」柳泉冷笑道,「甄寧公主敗壞風氣,為天下人所不齒,趁她與丞相分開,買通殺手除之,這不是您吩咐柳泉做的嗎?怎麼現在事情穿幫了,就要過河拆橋?」
「滿口胡言!」安子雁氣得一掌拍在桌子上,杯中的茶水震得溢了出來。他轉身就對輓歌道:「公主,臣從未說過這些話,還請公主明鑑。」
輓歌看了安子雁一眼,無視掉他的盛怒,然後又看着柳泉,淡淡問道:「柳泉,安城主讓你殺孤的理由是什麼?」
柳泉沒想到輓歌會問問題,遲疑片刻,開口道:「城主看不慣你的為人作風,再加上你昨日出言頂撞了他,懷恨在心......」
「是嗎?原來你這麼恨孤,安城主?」輓歌聽了,轉頭就對安子雁說,臉上還一派輕鬆自然,似乎並沒有生氣。
安子雁一張臉憋得有些紅,沉沉道:「臣沒有。」
「可你前天不是還對孤出言不遜,甚至要當場送客?」輓歌摸着下巴,玩味地看着安子雁,欣賞着他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她知道,那天安子雁是為了試探她才會惡言相對,顯然,柳泉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公主英明!城主就是因此對你懷恨在心,他時常在背後說你何等傷風敗俗,不成體統,丟了皇室的臉面的話,可見其早已居心不良。」
「公主,妾認為這件事暗藏蹊蹺,安城主行事光明磊落,絕不會做這種小人之事。」白子茹突然插話道,輓歌看了她一眼,淡淡地應了聲,她偏頭問寧遠行道:「丞相對此事有何看法?」
寧遠行抬眼看着她,微微一笑,說道:「要讓他說實話有何難?將他一家老小都抓到他面前,說一句假話,就殺一個人。」
柳泉的臉在寧遠行說這話時,就變得刷白。
明明說話語氣那麼溫柔,可這話的內容卻叫人難以恭維,輓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訕笑道:「太極端了點。」
寧遠行還是笑着,「這種人,要吃點苦頭才會說實話。」
「不不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