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誠賢跪在地上,雙手撐在地面,低下頭戰戰兢兢道:「請大人息怒,這件事下官一定竭盡全力,勢必剿滅那些山賊,不辜負大人的期望!」
「王郡守,你又錯了。」寧遠行目光依舊冷峻,他的聲音清冷空靈,傳入王誠賢的耳中,帶着絲絲的涼意,王誠賢迷茫地抬起頭,「錯……錯了?」
「要知道,山賊不根除,你辜負的不是本相的期望,而是整個江司郡百姓的期望。」
王郡守幾乎是連死的心都有了,誰管那些人怎麼想的?那些百姓也沒有您難伺候啊!
雖然是這樣想,可是話卻不能這麼說,王誠賢連忙應和,「是是是……下官一定為了江司郡的百姓竭盡全力!」
「嗯。」寧遠行點頭,又問,「那王郡守對付那群山賊,有什麼計策嗎?」
「啊?計策?」王誠賢又懵了,他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了,支支吾吾道:「下官,下官目前還沒有具體的計劃,圍剿山賊一事並非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從長計議?」寧遠行目光一沉,王誠賢又是一陣哆嗦。
他趕忙反口,「不不不……下官立刻就去籌劃,一定全數捉拿那批山賊!」
「給你一天時間,給本相擬定一個具體的方案。」寧遠行吩咐。
王誠賢現在還能說什麼,什麼都不能說!寧遠行說什麼,他就必須答應什麼。
好不容易將寧遠行送走,王誠賢才徹底地鬆了口氣,他立刻將張師爺叫到自己的書房裏。
「張師爺,這該如何是好?丞相命我圍剿山賊,這一次,可不是做做樣子就行了。」
真的舞刀動槍,且不說能不能真的將山賊們圍剿了,跟胡三歸一行人的合作關係肯定是徹底瓦解了,他的財路來源不僅斷了。還要與山賊交惡。
王誠賢一想起各種連鎖反應,就頭疼不已,他閉着眼,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張師爺捻着鬍子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大人,小的這裏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誠賢看了張師爺一眼,他拂了拂衣袖,道:「誒!這裏只有你我二人。還有什麼不當講的?你且說來聽聽。」
張師爺點頭,「大人,通過這幾天的情況來看,我發現丞相處處針對大人,昨日那個侍衛說話好像也是話中有話,似乎,已經知道大人跟山賊的關係了。」
「怎麼可能?!」王誠賢一驚,「如果他們真的知道我跟山賊的關係,對我怎麼可能還是這個態度,說不定一早就把我定了罪。送往刑部了。」
王誠賢雙手都有些顫抖,跟山賊勾結,殘害了郡中不少百姓,這件事要是暴露了,就不是烏紗帽不保,而是殺頭的大罪了!
「不,不,不會的,丞相他們一定不會知道的。」王誠賢開始自欺欺人。
「大人,請您先冷靜一點。」張師爺見王誠賢臉色都變了。不禁出聲勸道。
王誠賢一愣,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他平復了一下心情,道:「你。你繼續說。」
「是,我們且不管丞相知不知道這件事了,但是懷疑您這是肯定的,否則不會這樣接二連三地過來試探大人,現在還讓您立刻做出圍剿山賊的方案,顯然是在逼你跟山賊們反目。」
王誠賢隱隱約約也能感覺到這一點。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這種事,現在被張師爺直接說出來,他也徹底確定了,寧遠行就是專門來針對他的!
「那,師爺有什麼好的對策?」王誠賢這下是徹底沒法子了。
「不瞞大人,小的這裏確實有兩個計策。」
「當真?快講!」
「是。」張師爺先將屋子的大門給關上,然後走到窗子旁邊,向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沒人後才將窗子合上,門窗都被合上,屋內的光線頓時暗了下來,或許是氣氛所至,王誠賢不禁咽了咽口水,他緊張地看着張師爺,等待着他的發言。
「大人,事到如今,局面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了,現在我們只有兩條路可以走,其一,就是徹底斷絕跟山賊的關係,集結江司郡的所用兵力,將山賊們一網打盡,免除後患。」
「這能行嗎?江司郡群山環繞,哪座山上沒有幾個十來個山賊的?如何能一網打盡?」
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