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飄落下來的一片凋零的花瓣,淡淡地吩咐道:「派人跟着他。」
「是!」那個人點頭,然後又多問了一句,「大人,如果江池又把人給抓回來怎麼辦?」
「我今日已經給過他機會了,如果他還是執迷不悟,那就是他的命數。」
那個人沒太明白寧遠行說的話,他遲疑片刻,道:「那,大人的意思是,讓我們……?」
寧遠行的目光驟然變得冷冽起來,他的聲調也冷了不止一點半點,道:「如果江池真的又把人給抓回來了,就直接把人處置了吧。」
那個人臉色變了變,好像有些於心不忍,可是這一次,是江池自己太執迷不悟,為了一個山賊,不惜背叛大人,簡直是腦子進水了!
那個人已經想好了,如果江池真的把人個帶回來了,那他就算是打,也要把他給打醒。
江池不知道,自己信賴的下屬竟然是寧遠行安插在他身邊的暗線,專門看他是否有異心的,他現在正在往被放走的人的方向狂奔,那人正好出了城,江池就這樣不遠不近地跟着。
如果認真看,就能發現,江池要抓的人竟然跟關漢長得極像,如果不是仔細瞧,幾乎會以為是一個人,而江池找這個人的目的,也是這個。
江池想要來一個偷梁換柱,將被關在大牢了的關漢給換出來,為此,找一個酷似的人是必要的,可沒想到,這個他以為隱藏得極好的秘密,還是被寧遠行發現了。
這件事是他的過錯,所以江池也不怨恨寧遠行,事實上,江池也已經決定好了,只要把關漢給放出來,他就親自向寧遠行請罪。
江池就這樣跟着那個人,卻遲遲沒有下手,他不知道,有個人也正緊緊地盯着他,只要他稍微露出了要行動的跡象,他就直接衝上去打斷他的腿!
可是,從正午到傍晚時分,江池依舊沒有動手,到最後,那個人上了馬車,漸漸遠去。
江池看着那輛馬車,輕聲嘆了一聲,他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道最關鍵的一步,他竟然退縮了,那個人是無辜的,怎麼能因為他的私心,就不顧他人的性命?
如果他真的做了,他跟他憎恨的那個人有什麼不同?差點,就失去了本心。
關漢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再管了,說到底,關漢也是死有餘辜,他雖然對他極好,可是也殘害了江司郡不少平民百姓,這是他的罪孽,他種下的因,那麼結出來的果,也該由他來承擔,沒理由讓一個跟他素不相識的人替他受罪。
江池想到關漢,心裏微微有些犯疼,他狠狠地派了自己的臉,知道臉頰都被打紅了,才收了手,江池轉過身,正打算回去,就看到那個下屬正站在他身後,臉上掛着笑。
回了衙門,江池直接向寧遠行請罪去了,他跪在地上,磕頭道:「大人,江池愚鈍,險些又犯下大錯,還請大人責罰。」
寧遠行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江池身邊的人,下屬見寧遠行盯着他,忍不住頭皮發麻,忍不住低下頭去,寧遠行收回視線,說道:「可你還是回來了。」
「誒?」江池抬起頭,有些不解,剛才下屬並沒有給他說詳細情況。
那個下屬乾咳了一聲,道:「是這樣的,大人下令,如果你膽敢再把人抓回來,就讓屬下直接將你就地正法了,如果回來,這件事就算了。」
雖然現在安然無恙,可是江池還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背脊一陣發涼,如果剛才他動了歪念頭,將人再次帶回來,只怕剛動手,人已經不在了吧。
「你不會恨我吧?」寧遠行的聲音又飄了過來,江池猛地回神,他連忙低下頭,說道:「卑職不敢,這件事是卑職的錯,大人就算要殺卑職,也是理所應當。」
「理所應當?就是理所應當。」寧遠行點頭,「江池,你若真的為了自己的私心,殘害無辜百姓,就算我放過了你,你的良心給不能饒過你,你的兄長,你的家人,都不能放過你!」
寧遠行提到兄長二字,江池渾身一震,他眼眶有些泛紅,眼淚也跟着落了下來,對了,差點就做了讓他最不能饒恕的事情!
江池的聲音有些沙啞,道:「大人,是江池愚鈍,江池今後,絕對不會再犯糊塗!」
江池這一次,是徹底絕了就關漢的心思,也絕了他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