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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明月之相逢時雨
&果這是無關痛癢的事,或者是我們能夠自己決斷的事,蒼龍不會主動示警。這樣看來,我們必須想辦法讓扶蘇活下來。」
我扣住張良的手心,期待他能找到營救扶蘇的萬全之策,而在他眼中看到的卻是一抹為難一絲嚴峻。默了半晌,我似乎有點懂了張良的神色源自於哪裏,我一個來自未來知道歷史的人自然不會多慮這點,但對於這個充滿變革的時代來說,未來會走向什麼方向,都是未知的迷途,都是前無古人的開創,扶蘇的生死所關聯的太多事情都需要去考慮。
&房,在你心裏,扶蘇並不是你認為的明主,是不是?」
張良舒展了眉頭,反握住我的手,攏住我的手背:「是,其實我也很好奇雲兒是如何認為?」
我仔細想了想,蒼龍既然已經讓張良看到讖言,那麼即使透露出一些與扶蘇相關的事應該不至於改變歷史,便直言道:「其實這個問題後世也無定論,畢竟對於後世人是幾千年之前的事,史料也有限。就算我親歷了部分歷史,甚至和扶蘇也相識,我依舊說不清。只是我覺得,秦朝覆滅扶蘇也無法活下來,這個帝國是秦國七代明主勵精圖治,建立起來的功業,以他的秉性,不會允許先祖基業最後毀於他自己的雙手,不做行動,對誰俯首稱臣。」
張良點了點頭,拇指在我手指間撫了撫,不疾不徐道:「秦國變法圖強,也是血染的革命,削弱宗族,君主集權,整個帝國每個部分,三公九卿分工嚴密,各司其職,高效運轉,在大爭之世所向披靡,但就是這成就霸業的國家機器卻有它致命的死穴。」
他站起身來,負手而立,目光遙遙落於窗外,似乎透過了含煙惹霧的竹海,透過了前途濃厚的迷障,望見了未知的未來。
&國變法最為徹底最為成功,但一旦建立起來的全新制度推行到六國之地,很難在被認同。六國都經歷過變法,阻力重重都未有秦國的成效,貴族宗族勢力猶存,加上民眾輿論依舊視周朝體制為正統,帝國一旦遭遇不虞之患,隱患四伏,立刻分崩瓦解。如果沒有陰陽家,沒有趙高羅網,暗流作浪,或許扶蘇可以暫時穩住帝國,但對於如何建立這全新的天下秩序,諸子百家爭論了百年的都無定論的難題,是太過複雜史無前例的劇烈變革,恐怕不是可以平緩解決的問題。」
他說到激切之處氣度依舊閒雅從容,略有停頓,轉身看住我,似問非問的目光里是他細緻入微的甚密考量。
&則變,變則通,通則久。如今要面臨的『變』與之前的統一兼併的戰爭相比,甚至會更為劇烈。」
我隱隱覺得張良話中含義是已經意識到亂世無可避免,就如我們所熟知的那句話,不破不立!
&房,你的意思是……必須破而後立?」
&他黑色的眼瞳一耀,眸光清湛而洞悉,「而且雲兒,如今關於蒼龍七宿的秘密,你不覺得都在指向一個問題?」
自己的思路也隨着張良的見解漸漸鋪展而開,之前種種編織成網。月神在觀星台蔑視荀子人定勝天的言辭,焱妃在櫻獄對我的一翻質問,曉夢在放走我時所說的「道」,包括農家熒惑之石的紛爭,的確都在指向那一個問題
&以翻覆天下,凌駕於普眾的極端力量,是該存還是滅。」張良一字一句,精準犀利。
&果將蒼龍七宿毀掉……」
&果將蒼龍之力摧毀,掌握天下力量的又會是誰?」張良問道,像是故意拋出問題,對我考問。
我沉思了半晌,道:「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許這個天下,需要一次天翻地覆的革命,將貴族宗室凌駕於普眾的高貴血統徹底剔除,新的天下秩序真正建立,君權民授。」
張良妙緒環涌,石破天驚,使得我茅塞頓開,十分佩服,又追問道:「那麼扶蘇的處境……」
&家、農家、蒙氏一族都可以是扶蘇的左膀右臂,但扶蘇雖然是帝國皇長子,第一繼承人,但還是被帝國的制度束縛過多手腳。帝國宗室無尺寸之封,外戚被打壓,讓皇族宗族無權無勢,無法在政治舞台嶄露頭角,一旦體制運轉重要環節出現縫隙,被奸人鑽控制,皇權旁落,皇室其他子弟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