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姑娘,很難判斷,我之前一直認為三叔是喜歡文錦的,但是文錦說三叔是解連環假扮的,那麼喜歡文錦也可能是假裝的。如果是這樣,那這麼多年有幾個姑娘陪着倒是正常。一來男人獨居總有扛不住的時候,二來三叔梟雄本色,純爺們兒,又有錢,自己不找也會有人貼上來。
假設這姑娘是三叔的女人,那事情就糗大了。床笫之間的生活沒有距離,三叔身上的細節定然逃不過她的眼睛,而舉手投足的姿勢習慣這女人更是了解。要是露出破綻,她必然會發現。
而且,即使她發現不了,她和三叔之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一旦和她獨處,問上一兩句,我聲音又不像,答案也不知道,更是無所遁形。
進門之後,我就看到她的視線在我身上打量,確實和其他人的感覺不同,不知道是否是我的心理作用。我只能將目光死死盯住那個魚販,努力表現出抑制殺意的感覺,讓她覺得我現在沒空理她,心裏只想殺掉這個魚販。
隊伍中還有之前和王八邱一起跟我們吃飯的幾個人,我一一對應了一遍,感覺差不多了,才喝了一口茶作為暗號,讓小花繼續。
花看了我一眼,便開口對其他人說道:「各位,相信各位這段時間都很納悶,三爺怎麼這麼久沒有出現?市面上也多是風言風語,在這裏知會大家一聲,那些都是謠傳。三爺前年査出身體抱恙,最近嗓子動了個小手術,一直在休養而已。不少別有用心的人在這段時期開始胡說八道,這不,三爺就出來給你們大家別聽風就是雨的。」
「哎喲,那三爺現在沒事了吧?」下面有個長得特別忠厚老實,忠厚老實到看着就可惡的「地中海」說道,「要我說呢,外面都是小人在傳,兄弟們這裏可從來沒相信過,是吧?」他就對邊上的人道。
邊上那個人尷尬地點頭。
我知道這地中海,這是三叔四個喇嘛盤裏最穩定的一個,三叔不在的這麼長時間裏,唯獨他們的賬目沒問題。雖說也不是太好的東西.但這個時候我不由就覺得他有些親切。
花繼續道:「三爺身體沒問題,只是還不太講得出話來,潘哥也受了傷,所以各位見諒,這一次就由我來替三爺說話。咱們這麼熟了,我就不自我介紹了,各位沒什麼意見,咱們就開始,別耽誤三爺休息,速戰速決吧。」說着他就對那個魚販道,「老六,杵着幹嗎?老規矩啊,你先來。」
「來什麼來?怕是三爺早忘了我們這幫兄弟了。生病?生病也不打個招呼,說走就走,下面的兄弟問上來,我都不知道怎麼說。」魚販道,他的聲音非常細.和他的身材落差極大,「好嘛,現在回來了,一句話也沒交代,先查賬本。您知道,老六我是走場子的,昨天回來一身泥,整不了賬本,對不住了!三爺,您下一位,今天我空手來的。」
給我吃下馬威啊,我心說。果然如此,潘子把這個人放在第一個,就是看他的態度如何,從他的態度就可以得知王八邱的態度,也能知道他們到底準備到哪一步了。
不過,剛才這種口氣介於囂張和抱怨之間,我聽着就鬆了口氣。看樣子,王八邱只是在試探。
他這話一說,其他人就都互相看,也不敢贊同,也沒有反對。小花說道:「老六,多日不見,娘娘腔沒變,脾氣倒見長。你這是老娘兒們抱怨老頭子不回家,你他媽害不害矂。」
完下面的人立即爆笑起來,魚販卻不為所動,說道:「笑,笑,你們繼續笑,老子就沒賬!」說着對小花道,「花兒爺,要比身段誰也比不上您,娘娘腔那是我從娘胎裏帶出來的,也沒您練得好聽。您就別管這檔子事了,這兒是吳家的場子,您站邊上我都覺得您是不是改姓了。趕緊的,下一位。」
聽完小花就失笑了,顯然是沒想到這傢伙還給頂回來了。小花一下靠到桌上道:「吳家和解家是鐵板上的親戚,這一次三爺的病很兇險,要說了讓外面長沙的那些大佬知道,興許就鬧進來了。三爺不說,有什麼問題?那是為了你們好!」
魚販果然也笑,但絲毫不怵:「三爺不說那些人就不鬧了?陳皮那個老不死的,半年前弄死了我六個兄弟,我找不到人做主啊!三爺,那些是兄弟啊!沒您的話我不敢和陳皮對着幹,兄弟白死啊?我把話撂下了,三爺,您這麼折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