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鍾羌寨子裏火光沖天,映紅了天穹。
羌人已經徹底被擊垮了抵抗之心,如無頭蒼蠅般四下奔逃,互相踩踏而死,被大火燒死者不可計數,真正被西涼軍殺死的,還不到千人。
上萬人地羌寨,在半山腰上連成一片。
東西足有五里長,上下也有三里。
等到三千西涼騎兵殺透羌寨時,天色已經大亮。
成百上千地羌人奔走號哭,向山下逃去,如同被狼群追趕地綿羊群。
羅征渾身是血,勒住戰馬大喝一聲,「趙云何在?」
趙雲也早殺成了血人,催馬上前大聲道:「末將在此。」
羅征厲聲道:「速率兩百騎帶上五日肉乾,往西追擊逃散地羌人,務必將往西邊方向逃走地羌人不分男女老幼盡數斬盡殺絕,不可放走一個。五日之內,本將軍不希望擊破鍾羌別部地消息傳到韓遂地耳朵裏面,切記、切記,速去。」
&將遵命。」
趙雲疾聲領命,隨即點了兩百騎旋風般衝下山,往西追擊去了。
羅征復又大喝,「值令官何在?」
有小校打馬上前,大聲道:「將軍有何吩咐?」
羅征大聲道:「速譴人前往尋找李蒙、王方二將,命二人各率千騎,命李蒙從速驅趕寨中牛羊馬匹回令居;命王方備好車馬,準備搬運寨中糧秣。」
&命。」
值令官連忙應命,下去傳令了。
&余諸將,隨本將軍來。」
羅徵招呼一聲,把手一揮,立刻催馬沖向寨子的最上面。
及至正午時分,寨子裏的廝殺才漸漸平息下來。
這個時候,李蒙已經率領一千騎兵,趕着成千上萬的牛羊馬匹先行出發。
羌寨里的火光依舊沒有熄滅,還在零星的燃燒。
萬多口人的部落,一夜之間死傷大半。
西涼軍只殺了不到兩千人,大半倒是混亂中自相踩踏而死,或者被火燒死。
偌大地羌寨里哀嚎遍地,到處都有受傷未死,卻無法行動地羌人或絕望地哭泣,或無助地慘嚎,或臉色猙獰,咬牙切齒地咒罵,有老人,有孩子,也有婦女。
戰爭就是這樣,血腥而冷酷。
心軟的人,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士兵。
如果沒有一顆冷酷的心,不如去耕田種地,還當什麼兵。
羅征沒辦法同情這些羌人。同情這些人,他手下的近兩萬人就要被餓死。
既然選擇了成為自己的敵人,就就必須要承擔後果。
這沒什麼好說的,這些羌人也不是漢人百姓。
如果還有別的選擇,羅征或許會給這些羌人婦孺一條生路。
但現在他手下地近兩萬張嘴都快養不住了,哪還顧得上這些羌人。
鍾羌別支豪帥途慎大寨的議事堂里,西涼軍軍侯以上的軍官盡數到齊。
羅征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首,喝道:「把途慎給本將軍帶上來。」
早有親兵大聲領命,撒開腿奔了出去。
稍頃,就見披頭散髮,被五花大膀地途慎被押了上來。
途慎五大三粗,也是條猛漢,然而此刻卻狼狽萬分,渾身是血,不但一條右臂被許褚這廝給生生扭斷,膝蓋也被西涼兵用殘忍至極地手段生生敲碎,根本就站不起來。
&慎!」
羅征大喝一聲,起身走了下來。
途慎勉強抬起頭,粗獷地面孔猙獰無比,兩隻眼睛瞪的跟銅鈴似的,一片腥紅,有無窮的恨意透射出來,切齒道:「匹夫,無毛小兒,你不得好死!」
&哈哈!」
羅征長笑三聲,居高臨下地俯視途慎,森然道:「本將軍不得好死?真是笑話,本將軍如今就站在你面前,你想怎麼讓本將軍不得好死,不妨說來聽聽!」
&子做鬼也饒不了你!」
途慎嘶聲咆哮,卻根本無力站起。
羅征冷然道:「本將軍撫鎮西羌諸部,本來不想大動干戈,只要你們這些羌人乖乖地遵奉本將軍地號令,本將軍也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你這廝不去參加會盟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毆打本將軍地使者,公然挑釁我大漢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