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身體上的難受,抵不過精神上的被蹂躪。她急於傾訴。
葉伯煊揉着太陽穴,準備挑燈夜戰。手頭工作積壓得太多,翟遠方總說可以放到年後再處理。可葉伯煊有點兒強迫症,他見不得辦公桌上積壓一堆文件。
正忙的焦頭爛額時,電話鈴響起,葉伯煊有點兒煩躁。
夏天聽到葉伯煊的聲音,鼻子一發酸,眼淚就下來了。
帶着哭音兒說道:「葉伯煊,嗚嗚。」
葉伯煊意外是夏天的來電,被夏天哭的動靜嚇得心臟一縮:「好好說。怎麼啦?是家裏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可見奶奶甄玉嫻的突然離開,給葉伯煊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創傷。
葉伯煊現在已經不相信表面上看到的身體健康了,正要策划過年時,領着他爺爺、他爸爸、他媳婦,除了醫務工作者,剩下的通通都去醫院做下身體檢查。
夏天扯着電話線哭着,覺得姿勢不舒服,盤腿兒坐在沙發上抱着電話就開始了控訴:
「他們都欺負我、欺負我。單位單位的領導欺負,保姆保姆欺負。我長了一張好欺負的臉啊?為什麼通通都欺負我啊?見不得我好是不是……」
咿咿呀呀地連哭再抱怨,就成了淚人兒了。
葉伯煊被夏天的抽泣哭聲哭得直鬧心,抓心撓肝的:
「夏天同志,你還沒說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呢,咱能先別哭嘛?」
「我想我爹我娘……」繼續哭,發泄着哭,如果葉伯煊站在她面前,她能圍着葉伯煊轉圈兒哭。
她想不通都是因為什麼呀……
葉伯煊扶額:「天兒啊,你先別哭。」
夏天屏蔽耳朵,對着電話咧着嘴嚎啕大哭,越被安慰越想繼續哭訴……
葉伯煊耐心全無,低聲喝道:「有完沒完了?有事兒說事兒!哭能解決什麼問題!說!怎麼一回事兒!我總要知道你是因為什麼吧!」
夏天正哭得來勁兒呢,被嚇了一跳。一噎,開始打哭嗝。
葉伯煊再次捂臉,無力了:「天兒,你能別嚇唬人嗎?慢慢說。成嗎?」
夏天拿起茶几上的水,仰頭幹掉,才斷斷續續開始講述在單位的遭遇。
她腦袋渾渾噩噩的,東一句西一句的,想起什麼說什麼:
「那個鄭子君氣我。她說樣報……對了。她還拿顯擺採訪你的事兒刺激我。她有什麼可顯擺的啊?你跟我是兩口子,我隨時都能採訪的事兒。
我跟你說啊,就那個樣報,我猜一定是鄭子君找她那個有本事的娘家爹打招呼了,她個夾塞子的,臭不要臉!她怎麼就能那麼厚顏無恥!
就是領導的錯。李和興和范葭沒一個好餅,都不是好東西!他倆不點頭,這事兒怎麼能成!
你不知道,真如當頭棒喝,我被他們都欺負蒙了。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出了這事兒……
就賴你啊,我早退據說都知道了,我都懷疑是不是領導因為這事兒給我穿小鞋……」
葉伯煊隨着夏天的亂七八糟的講述,眉頭越皺越緊。
真是添亂!這點兒屁事兒也值當哭得要死要活嚇唬人。
夏天還要繼續控訴時,葉伯煊用着非常嚴肅的口氣打斷:
「你先聽我說。你是一名在職為人民服務的革命軍人,我也是,大家都是為了一個相同的目標在努力奮鬥。署名是誰又能怎樣!
既然目標一致,都是要好好地為人民服務,你又何必糾結?虛榮心作祟嗎?夏天同志,你的奮鬥目標不夠純粹!」
夏天沒了哭音兒。臉蛋兒上還掛着淚珠兒,面無表情的看向前方樓梯的扶手。她聽到了什麼?她懷疑自己幻聽了……
這就是自己的丈夫嗎?這是愛人此時該說的話嗎?
葉伯煊聽到電話那面沒有動靜:「餵?餵?」
夏天眨掉眼窩裏包着的眼淚,用着疏離冷漠的態度回道:「你繼續,我聽着呢!」
可惜葉伯煊是隔着電話。不知道夏天情緒的變化,真的非常聽話地繼續勸說:
「你還沒有當領導的閱歷。不懂領導們考慮問題的思維方式。我以我工作多年的經驗分析,領導能同時署名你們兩個人,一定不是因為個人原因,沒有你猜測
第二七九章 男人不懂女人心(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