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萍邊騎車邊還琢磨呢,怪不得她跟後去的手下打聽葉伯煊的情況,一問三不知呢,有那麼一小部分官兵受傷被安排進了人民醫院,並且至今未轉回來。
越是着急知道葉伯煊的腿部情況,越是心裏焦躁。好幾次腳蹬子都被宋雅萍蹬禿嚕了。宋雅萍怕那隻傷腳影響兒子的前程。
知子莫若母,如果伯煊退伍了,憑着全家人的支持,他幹什麼都成,可伯煊喜歡當兵,那是理想。
實現理想能給人的精神層次予以很大滿足。就像當年她從一名普通護士做起一般,她熱愛那身白大褂。
等宋雅萍風塵僕僕的趕到人民醫院打聽葉伯煊的病房時,葉伯煊都已經洗漱完準備休息了。
宋雅萍剛推開病房門,葉伯煊就像有感應般的側頭看見了宋雅萍。
「媽。」葉伯煊有些意外母親這個時候過來。上下掃了一眼宋雅萍,心裏明白了,這是剛回來。
「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的?」宋雅萍低了一下頭,強壓住眼裏的淚花,不想在葉伯煊面前掉眼淚。心疼了,心酸兒子遭的罪。
葉伯煊看着母親那一身髒衣服,頭髮梳的也不整齊,心裏有點兒難受。
這哪是平時那位身在外說一不二、呆在家每天檢查衛生的母親啊。
「沒事兒,過段日子就回家養着了。就是熬時間,等着讓它自己長好。」
宋雅萍掀開了葉伯煊的被子,葉伯煊表情有點兒不太自然。他都多大了,早就不習慣母親對他親密的行為了。
「我是你媽。」
「我沒說別的啊。」葉伯煊臉有點兒發紅,表情未變的犟嘴道。
小宋在旁邊給宋雅萍倒了杯熱水,想要送上前,又覺得自己該出去溜達溜達,最後選擇默默地出了病房。
宋雅萍看了看那被綁的嚴嚴實實的腿:「骨頭沒大礙?以後還能當兵嗎?」自己問完了,有些不放心又補了句:「受傷那麼重,怎麼可能一點兒後遺症都沒有?醫生怎麼說的啊?」
「媽,您能不咒我嗎?什麼事兒都沒有。不信您找您手下過來檢查。」
宋雅萍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呸呸呸,行了吧?!明兒個我問問你的主治醫生。對了,你媳婦呢?」
葉伯煊露出了點兒笑容:「媽,跟您說個喜事兒。給您解解乏。我媳婦懷孕了。一個多月快倆月了。我讓她回去歇着了。」
宋雅萍坐在沙發上正要直直腿,這一天下來,她都覺得自己要被折騰的散架子了,聽到葉伯煊這冷不丁的一句,愣住了。
過了一兩分鐘。宋雅萍看着葉伯煊那麼大個孩子還壓抑不住的樂呵,她確信了。
語氣還算平靜:「那她人呢?回哪休息了?」
「去老宅了。過段日子我也去那,住樓房不方便。夏家來人照看她了,出入大院總是被檢查登記,就先搬過去了。」
宋雅萍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荷花也跟去了?」
「嗯。都跟着去了。媽,咱先不說其他的了,這都幾點了,您是回家還是怎麼着?回家吧,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再聊。我看您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宋雅萍看了一眼葉伯煊。還聽到了個喜信兒,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些,這人啊,一鬆勁,就感覺沒了力氣,特別累。她現在大腦供氧不足,想起一句扔半句的。
「夏家誰來了?她媽媽?」
「不是。明天再說。您早點兒回去吧。」
宋雅萍捶捶腰站了起來:「你休息吧,明天中午午休我再過來。看看方便不方便轉院,到了軍區醫院各方面都方便。讓夏天……
算了,夏天讓她怎麼舒服怎麼來。等我忙過眼前事兒再說。現在剛回來也沒空管她。那面來的甭管是誰,我也能放下些心。缺人手啊。你們兩個多生幾個吧,看看咱家就知道了。」
「咱家是因為都分開了,要不然不缺人手。您可別當夏天面說這個。我聽着都有壓力。」
宋雅萍搖了搖頭嘆口氣,這是嫌棄她了。嫌棄她也得管,誰讓她是當媽的呢。起身習慣性整理軍裝、抿頭髮,低頭一看自己這一身,宋雅萍露出很是疲憊的笑:「得了。」
葉伯煊叫住了進屋不到十分鐘就要走的宋雅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