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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煊站在病房的窗戶前,望着外面的熱鬧景象,聽着從他窗前經過的人的那些竊竊私語。
夏天推開病房門進來就微皺了下眉:「你現在還不能長時間站立,能坐着得坐着。」
葉伯煊回身問道:「送走嫂子了?東西都郵回去了?」
「嗯嗯,郵回去一部分了。還有一部分她心疼郵費,自己非要扛着,我剛才去檢查身體時在李醫生辦公室給姑夫打了個電話,讓他後天在縣裏接把手。」
葉伯煊疑惑:「怎麼是後天?」
夏天眼神躲閃了一下,說得很含糊:「她到地方後太晚了,想去看看我哥,給他送點兒吃的,然後回她自己家住一晚,看看她家那房子,說是總不回去不放心。」
葉伯煊慢慢挪步到病床前坐下:「咱哥將來有的操心了。我看咱那個小嫂子性格雖好,卻不好管理。咱哥拿不住她啊。」替大舅哥糟心。
夏天不愛聽了,聲音飆高:
「你拿住我了?什麼時候的事兒?女人咋了?女人不是泥,兩個人在一起是你心裏有我,我心中裝着你,可談不上較勁。你那是掰手腕呢?!」
「不是我說你、媳婦,你最近脾氣特大,老欺負我好嗎?我都不敢好好說話了。」/
葉伯煊擺出很犯愁的表情,說這話時都不敢大聲,是打着商量的。
夏天擺擺手:「正好最近我閒着,以後沒事兒我就把你心裏那些成見掰正。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拿住我。」
「行啊。」葉伯煊答應了。回答的痛快、語氣勉強,正如他看見夏天這個厲害樣,心裏矛盾着呢!
他每次看到夏天揚着小腦袋瓜耀武揚威地跟他扯着小細嗓子喊,他就覺得真好玩,還有點兒甜蜜。
可是呢,也痛苦,搞的他現在說話之前得打草稿,因為他鬧不明白什麼時候會得罪親親媳婦。
葉伯煊小聲嘆息,這不就是從前上學時哥們幾個到了蠢蠢欲動的情感爆發期時,聚在一起議論的愛情嗎?
她是那個對的人。做什麼都能看順眼。她要不是自己心裏的那個。照着書本描、表現得跟大家閨秀似的,也不對味兒。
……
說實話,夏天是心煩。她心裏亂糟糟的,惦念啊。實在是不放心小毛。心煩沖誰找茬啊?當然是葉伯煊。非他莫屬了。
嫂子太不靠譜了。她可是背着五十條紗巾上的火車。還有一小包巧克力豆。
她在七六年就要第一批「開放市場經濟」。七六和七九,差着年頭呢!出了茬頭,她夏天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夏天和葉伯煊撒謊了。給娘家買的吃的、喝的、用的、確實郵回去了,可她嫂子肩上的重量也不輕。
哎呦,夏天想到這就後悔,她還當時腦子一熱真的給小毛掏了本錢,陪着她一起……這要被抓了,嗚嗚,她還哪有臉見她哥、回娘家了。
嫂子按捺不住了,她也跟着發瘋,想錢想瘋了。
夏天拿起床頭柜上的蘋果,一大口咬下去,咬出的聲音脆響。
葉伯煊瞄了眼情緒不佳的夏天,又習慣性看了看夏天的大肚子,他家的孩兒幹什麼都與眾不同。原來是折騰人,惹的夏天一會兒一吐,現在是讓夏天能吃能喝有脾氣。呵呵,媳婦現在胖了不止兩圈兒。生命的傳承很神奇。
回頭看了眼病房門,這主治醫生去哪了?簽個字就能離開的事兒,等這么半天,小宋這個不靠譜的,到現在還沒辦利索。他本想快點兒離開醫院,找個飯館和媳婦一起吃吃飯,說說話,談談心呢。
葉伯煊現在是見不得夏天操一點兒心,勸道:「別擔心,嫂子來這人生地不熟的都能找到家門,還站票過來的,回去了咱給買的臥鋪票。更能省心省勁。」
夏天抬眼看了看葉伯煊,不是票的事兒啊!是貨的事兒!她當倒爺了!可我能跟你說嗎?不能!不解決問題還得挨罵。
雖然火車臥鋪票在這個年頭簡直難得的要命,她心裏謝謝葉伯煊找人托關係想她之前給嫂子買臥鋪票,可她現在沒心思說甜蜜話感謝身邊之人。哪有時間哄他玩啊。
……
小毛走了,她來時大步流星,在夏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