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大娘,您慢點兒吃。」夏天端着茶壺出來就看到屈老太太正在三口並五口地使勁咬蘋果。
屈老太太也沒客氣,含糊地點點頭,咔嚓咔嚓就吃上了蘋果。
這歲數,這牙口,真是不一般,吃得那個香甜勁就更別提了,看得夏天直咽口水,她本來從三個半月過後就愛饞嘴兒。
那時候去醫院給葉伯煊送飯,路過走廊時會看到有個別家屬坐在長椅子上吃飯,她就眼饞人家吃的都是啥啊,咋就能那麼香呢,別人碗裏的鹹菜疙瘩,她都想嘗嘗。
「哎呀!」屈老太太輕嘆了一聲,把蘋果核兒往茶几上一放。
夏天低頭笑了笑,這是吃得太急吃累了。
「他嫂子……」
「大娘,不知道您老還有印象沒?我叫夏天,您叫我小夏就成。」
「嗯那,那麼說話太外道。我還是叫他嫂子吧,聽起來一家人。哈哈。」
夏天遲緩地彎腰給屈老太太倒了杯茶水,她知道這老太太該說正題了。
心裏還不忘吐槽自己一句:回籠覺一定是沒做啥好夢。
夏天原來還覺得屈老太太挺好玩、挺逗,畢竟在京都葉家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太鮮明了。
她沒搬來之前對屈老太太的印象就停留在那,說話、動作、語氣都十分誇張。
她單純地認為,這樣的婆婆好溝通,性格鮮明,有啥說啥,不藏着掖着。現在看來嘛,做人還是掖着點兒好。
搬來後。自從亭子拋開心緒跟她逛街時聊了幾次之後,夏天才明白自己認識得不透,她替亭子不值,反感屈老太太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一個人要是煩了另一個人,那麼她無論幹什麼都招人膈應。
夏天就是這樣的心理。
「咱娘倆閒嘮嗑。呵呵,他嫂子,你啥時候當的兵?」
夏天往後靠了靠。儘量讓身體放輕鬆。別窩着肚子。含笑答道:「沒兩年。」
「呦呵,那你可挺好。沒兩年就去京都那上班,找人了吧?不用說了。就是沒找人,估計上面都心裏明鏡你和他哥是啥關係,那你還能受了虧兒?你說這有關係就是不一樣,哎呀。去京都當兵可不錯。要不我們村里兒有文化的人說的,咋說的來着?啊!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可怪好的。咱家人都能借借光。」
夏天有點兒不高興了,笑起來有些勉強,半開玩笑半點透地回答:
「大娘啊,您今天來是害我和葉伯煊的吧?呵呵。先是財主住的屋子,這又說我的工作是找人的。這要讓外人不經意聽見了,我們家出現嚴重問題啦。」
看到屈老太太要說話。夏天擺擺手截斷,語氣和緩。可說出的話卻是乾淨利落,甚至眼神都變的犀利了,她如果沒聽錯的話、老太太剛才可說了「咱」字:
「磊子是軍人,您老就是再不明白,估計也對標兵二字不陌生。
我新兵期無論是學習還是訓練都名列前茅,新兵期勇斗歹徒,對了,其中一個女英雄就是亭子,您說我們優秀不優秀?被打得幾根肋骨折了,僅是躺醫院受罪就是整整一個月,我可是眼睛都沒眨。
之後我寫的文章多次被發表才被選拔到京都,跟您所想的完全不同。更不用說前段日子的唐莊地震了,我是派到災區的首批記者,去那之前無法預知會不會丟了性命,在災區幾天幾夜未合眼搶救傷員,我說這麼多是怕您這實在親戚都誤會,那我可真是冤死了。
所以說想要去當兵,想要去京都當兵,跟關係無關,自己得有真本事。本事兒沒到那份上,說啥都沒用。
對了,屈大娘,我忘告訴您另一點了,我能當上這個兵,是因為我高中文化,在當地像我這般大的姑娘,務農的家庭是很少供到那個程度的。
我說了這一大堆,您老可能領悟不透,那我就一句話總結好了,部隊雖說是個大熔爐,能把各種性格的人打磨出鋼鐵一般的意志,可你無論是想加入還是要提升,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的,一切都需要實力、考核。」
夏天邊說邊觀察屈老太太慢慢變得有些僵硬的臉色。
這老太太!你要不跟她說話硬氣點兒,她能欺負死你,拿你當軟柿子捏吧。
說那話啥意思?夏天拿不準她到底是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