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之間,什麼避免耳朵進水,臍帶脫落前不要沾水,褶皺處要着重清洗……
葉伯煊和夏天聽得都一愣一愣的。
葉伯煊僅是灌熱水袋就弄了好幾次。這時代的醫院,病房溫度有些低,又是三月份,外面還得穿薄棉襖和大衣的季節。葉伯煊一會兒怕孩子熱,一會兒怕孩子們冷。
還好夏天很出息,在葉伯煊的幫助下,她的奶水充足,餵倆,她都能有點兒剩。
宋雅萍讓夏天全部擠完剩下的,夏天偷着瞧眼葉伯煊,葉伯煊趁着寶寶們睡着安靜的功夫,他拿起奶瓶一飲而盡,然後雙手抹把臉再坐在床邊打盹。
葉家龍鳳胎,每隔兩三個小時就會醒,老大男娃醒了就哭,小女兒呢剛醒時,會配合着哥哥也哭兩嗓子,然後就懶得再開口,乖乖等着。
因此弄得夏天每次都是先餵兒子,葉伯煊就抱起他的心肝女兒輕輕地搖晃安撫。周而復始,哭、餵奶換尿布、再醒再哭。
宋雅萍熬了大半宿,天都快亮了才打個盹,王荷花是乾脆一宿沒睡。葉伯煊也跟着乾熬,就夏天還能隨着孩子一會兒眯一覺。
宋雅萍離開夏天的病房時說:「熬得我心臟病都快要犯了。今天我得安排工作上的事兒,有什麼事兒去辦公室找我。」
夏天滿眼感激:「媽,今天你回家睡吧,我倆能行。荷花姐也回家做完飯眯一覺吧。實在不行請個護工。」
宋雅萍疲憊也樂意,聞言笑了:「咱家一胎生倆的事兒!我沒睡好,也是因為過於興奮,哎呦,就是總惦記盯着他倆。」說完擺手先出去工作了。
宋雅萍心裏直打鼓,就她現在這狀態,完全不能給人做手術。心都突突,可不能告訴兒子兒媳。
趙鐵柱大清早到了單位,剛走進院子裏,就聽到同事扯着嗓門叫他接電話。「小趙!京都的電話,趕緊地!」。
趙鐵柱放好自行車,心裏還打了個禿,邊往電話那跑。邊心裏合計着這是生啦?
從縣裏通往梨樹村的路上,有一個背影騎着個自行車,兩條腿使勁地來回倒動着。
趕上下坡路時,他會抬起兩腿自由滑行,而上山的路。他也蹬得暢快淋漓……
「二哥!二嫂!爹娘!甜甜生了!」趙鐵柱人還沒走進院子,就衝着那幾個籬笆杖子大土房扯着嗓門高聲叫道。
蘇美麗昨天剛剁了手指,拿着塊兒破布纏上,讓趙鐵柱這一嗓子喊的,一分神差點兒舊傷添新傷。
夏愛國正在倉房刨木花兒,聽見趙鐵柱的聲音趕緊走了出來。
老太太推開房門,笑地見眉不見眼,第一句話就是:「生的啥?來信兒啦?老頭子啊,你快來,甜甜生啦!」
而蘇美麗和小毛扔下手裏活也去了院子裏。這一家人,就在院子裏說上了話。
蘇美麗不管其他,先問最關心的問題,同時也是夏愛國這個當爹的心裏話:「鐵柱,說沒說甜甜咋樣?這日子早了幾天啊!她沒事兒吧?正常生的不?」
……
都說書到用時方恨少,這人啊,也一個道理。到了求他的時候就變了嘴臉。
蘇美麗也徹底品透了夏老頭常念叨的話:「你大哥再咋地也是你親大哥!」
夏愛國和蘇美麗去了李群發家,家裏就一個夏鳳和孩子在家,小毛還特意在蘇美麗出門時往她衣兜裝了幾塊糖,這也算沒出正月呢。不能空着兩隻手去吧。
蘇美麗簡明扼要的說明來意,夏鳳犯了難:「老叔、老嬸,這事兒我也做不了主啊!我婆婆也不在家,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得等群發回來。」
夏愛國皺眉,大侄女這話說的,你們兩口子商量也就算了,還得和你婆婆商量。
李群發倒是沒讓夏愛國多等,大搖大擺地從鄰村吃完酒席回來了,進屋見到夏家兩口子。倒是挺熱情,心裏已經明白了,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們有求於他。
「老叔、老嬸啊,咱這都是實在親戚,不沖別人,沖夏鳳、沖我爹,我也得放你們走。可……唉!咱村委會那破房子都漏了,這眼瞅着就要到了雨季了,到時補修就不趕趟了!你說說,村幹部好幾個人,我……」
蘇美麗拉下了臉。她想的簡單,你一個晚輩兒,求到你頭上了,你還真拿自己當把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