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里第一天,夏天大清早就熨好了軍裝,打算去趟軍報,作為黨的一員,今天的日子格外重要。
夏天也不管鬧鬧哥哥和小碗兒妹妹能不能聽懂她講話,她已經習慣性地每天對着他們嘮嘮叨叨。猶如和兩個能聽懂媽媽的話的孩子交流。
四個半月的葉莘,小名叫鬧鬧,妹妹葉莞則叫小碗兒,這兩個名字是他們那一對沒正溜的父母,通過電話會議決定的。
從此在葉家,他們的暱稱被冠名,誰回家都得問幾句這兩個名字。
葉爺爺不偏不向,對待曾孫子孫女一視同仁,可宋外公則不然,他只抱鬧鬧,對待小碗兒也只是逗弄幾下就不再搭理。
夏天剛開始會有點兒心裏不舒服,可當她有一次看着外公抱着鬧鬧童鞋站在窗台處,指着外面的綠葉紅花哽咽地講述故事,她也跟着心酸得要命。
至於家裏的其他人對待這一對兒龍鳳胎,一視同仁。畢竟孩子太少,加上葉伯盈這個小姑姑,總共才仨孩子,什麼都是物以稀為貴。
夏天正在進行出門前最後的準備活動,在一樓給皮鞋打着鞋油,準備美美地出現在同事面前時,樓上響起了孩童悽厲的哭聲。
夏天被嚇得後背立刻僵直,把皮鞋一丟,三步並兩步的往樓上跑。
「怎麼啦?怎麼啦!」夏天邊跑邊喊,宋外公也從書房往夏天和葉伯煊的臥室快步挪動。
夏天剛推開門,就看到站在牆邊兒癟着嘴的葉伯盈,這小丫頭特別有眼力見,她知道自己犯了錯馬上站軍姿狀態。
王荷花都快哭了,抱着大哭的小碗兒心疼得夠嗆,王荷花趕緊先哄孩子:「小碗兒?小碗兒?給姨看看,摸摸毛嚇不着!」
夏天不明狀況,只看到屋地中間放着一個塑料小火車。這玩具是葉伯盈的,她心肝寶貝得很,也不知道怎麼就拿到了這裏。
夏天上前接過她閨女。仔細一查看心都疼了,這小丫蛋兒的額頭都青了般,一看就遭受過「毒打」。
從來就不愛哭的孩子,都要哭地上氣不接下氣了。夏天被女兒哭得後背登時一身汗。
宋外公扔了拐杖上前檢查鬧鬧童鞋,鬧鬧面無表情,可在宋老爺子眼中,他的小曾孫被嚇得不輕,聲音嚴厲地質問王荷花:「讓你看孩子就是這麼看的?!」
「我。我錯了!我就進衛生間裏洗小碗兒圍嘴兒的功夫,一出來就看到鬧鬧拿着小火車對着小碗兒就扔了過去!」
夏天在女兒的哭聲里喊道:「葉伯盈!你就沒什麼對嫂子說的嗎?那火車可是你的!」
葉伯盈兩隻小手背在身後,嘎嘣溜脆地回答道:「是!火車是我的!我把自己最心愛的玩具給了鬧鬧,嫂子本該誇我的!我是為了幫小碗兒!」
「喔?」夏天哄着女兒,站在屋裏來回晃悠着,摸摸女兒的額頭,孩子更是哭得可憐兮兮的。
那雙遺傳了夏天的大鳳眼裏包滿了眼淚,眨動着眼睛,淚珠兒就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外公!嫂子!你們聽我說啊!我進來這屋是找嫂子你給我抻皮筋的,結果進來就看見鬧鬧對着小碗兒的衣服袖子拽過來推過去。小碗兒還傻兮兮地笑呢!
後來鬧鬧拿着……喏,就是那個塑料盆,扔到了小碗兒的臉上,他敲!我着急才給他我的小火車……呃,沒想到鬧鬧對着小碗兒的腦袋就扔了過去……情況就是這樣的情況……」
葉伯盈倒是表達得清晰,說完也很有葉家風範,這次不站軍姿了,直接標準的向後轉、面壁。
王荷花站在夏天的身邊,扯着小碗兒的手後悔道:
「都怪姨啊,小碗兒。不哭不哭。你說我真是沒用,我看孩子怎麼能去洗圍嘴兒呢!再以後姨也不離開你們了啊!」
小碗兒確實皮實,這要換做鬧鬧,早把葉家作得天翻地覆了。腦門都青了,小丫頭愣是在她媽媽的懷裏安靜了下來,而宋外公懷裏的鬧鬧依舊面無表情,就跟沒他啥事兒似的!
夏天趕緊安撫王荷花:「沒事兒!荷花姐,這才哪到哪,倆孩子再裹着一個半大孩子。不鬧事兒都不是他們風格!那小鬧鬧最近就找揍,經常故意把手裏的東西扔地上,拿鈴鐺嚇唬妹妹!」
宋外公一聽,全是自己懷裏的曾孫子惹禍,當然了,葉伯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