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猶如小腳老太太似的,在茂密的樹林中,儘量跟住前方隊伍行走。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前面的隊伍腳步不似之前那麼快,正在放緩、再放緩。
她探頭四處瞅了瞅,真想一屁墩兒坐下喘幾口氣。
說實話,夏天有點兒後悔「不入虎**焉得虎子」了。
對於戰士們每天巡邏的真實感受,她以現在自己的筆力,完全靠採訪提問題就能夠洋洋灑灑寫出來那一段,她覺得自己一根筋地非要深入了解,很礙事!
她體力不如新兵連時期,心理上雖然比從前強了些,可仍舊害怕。那耳朵邊兒經常能聽見的動靜……是狼吧……似乎還有很多……
這還沒等巡呢,她就又累又怕快要癟炮了!
尖峰嶺山高林密的環境,尤其還是夜晚,夏天想看手錶上的時間根本看不清。她只能猜個大概。
灌木叢開始慢慢變少,能夠觸摸更多的則是古樹。
伴隨着偶爾冒出的狼叫聲,夏天咬緊牙關,盯着和她一起前來巡邏的小魏。
這小子可比她年齡還小,你瞅瞅,人家根本面不改色。夏天覺得等林鵬飛來找她時,她應該要把槍拿在手裏壯壯膽。
林鵬飛如履平地般自如,走到夏天身邊,推了推她。
「干哈玩意?」夏天用氣息說話,努力翹腳湊到林鵬飛身邊,瞪眼睛問話。
「給你貝貝。它是狼狗。沒危險不出聲。」
夏天想說這不廢話嘛,我還不知道它是狼狗?我不僅知道它是德牧,還知道它長相有瑕疵。誰家好好的德牧黑色和棕色眼睛,到它這是墨綠色啊!
夏天使勁擺手,很嫌棄貝貝:「給我把槍。」
林鵬飛聽着身邊這女人的蚊子聲,一言不發,拉着「被嫌棄」的貝貝轉頭就走。
真是給她臉面了,還要槍?她會開嗎!
可林鵬飛卻不再領頭,而是帶領貝貝站在隊伍的偏後方,離夏天很近的地方。
依照往常慣例。搜索到最後一站,也就是說再往前不屬於我國國境時,邊防連的戰士們更是眼睛發光,一點兒困意都沒有了。他們努力睜大眼睛,在黑暗中搜尋着一絲一毫的可疑跡象。
每年、每天,這個鐵打的營盤哨所都在夜晚執行經歷相同的事情,不同的是有的已經復員,有的依然還在重複着。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
有時候危險來臨。其實只是一剎那的功夫。
就在夏天還沒鬧懂是什麼情況時,離她不遠處的地方傳來了貝貝瘋狂的吼叫聲。
狼叫聲、狼狗叫聲,渲染着當時的氛圍似乎一觸即發。
夏天這個人,一看真是當兵出身,一般人都得被嚇愣了,先得四處尋覓什麼情況吧!
可她卻非常訓練有素,馬上抱頭蹲下,都沒給小魏拽她提醒「臥倒」的機會,夏天從容地趴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夏天屏住呼吸,一聲不吭。她不前進、不後退。原地不動、保證自身安全才叫真的不給別人添麻煩。
貝貝發現了什麼?代表着什麼?越境份子?恐怕不是,一般人都從南面走,誰上這來啊,對面可是山,根本沒人家。越過去了就得被餓死。
小魏湊到夏天身邊:「夏記者,我們挪到樹後,等林連長安全指令。估計是大型野獸。如果是人,應該在追捕過程中放槍。」
夏天抬頭一看,她前方的隊伍頃刻不見,身邊只有小魏一人。刷刷刷鑽草叢的聲音,不用猜也該知道,戰士們分散開來正在尋找可疑分子。
她這次倒出息了,沒用小魏扶。快速站起找樹叢掩藏。
不知道為啥,夏天就覺得從進入原始森林後,那顆被吊起的心終於落了地。她安慰自己,小魏說的很有道理,現在還未採伐,大型的野生動物很多。
「沒事兒!你也去查看查看。我就不添亂了。」夏天用着含在嗓子眼裏的聲音提醒、輕推小魏。
小魏離開了,可夏天害怕了!怕的不是狼、而是槍聲以及不許動的喝令聲,小魏剛才說,只有是人,才會放槍……
完了!別人的女主效應都是發家致富、相貌平平都能最後美貌如花,她的效應真他奶奶的奇葩。
……